「你看你這手,才洗過又髒了,快去洗洗!」
蔣北不敢不聽他姐的話,戀戀不捨地看了燒雞一眼,迅速跑出去在門口洗菜的盆里草草洗手,生怕他一回頭燒雞就只剩骨頭架子了。
李群芳是會過日子的,他們家雖然是雙職工,但是拖家帶口兩邊都有老人要供養。
每年給的錢不多,不過兩個孩子都已經上學,開支也不小。去年又開始給蔣西留意工作,請人吃飯送禮總少不了,所以今年一家人更是緊巴巴的過。
好不容易吃半隻燒雞也要拆出肉,撕成塊。骨架留下明天又兌水和冬瓜一塊燉湯喝,這樣明天也能沾些葷腥。
而且燒雞拆了,家裡兩個孩子,也不用爭著誰吃雞腿。
不然給了大的,小的嫌她偏心,給了小的,大的嫌偏心。
給人當媽可真難!
第4章 看上的只是我的臉,不是我……
一家人沒有隔夜仇,剛剛還在吵架的母女,坐上飯桌的時候一對視憋不住笑,又假裝無事發生過。
她倆經常這樣,蔣明川和蔣北都見怪不怪。
蔣西趁吃飯的時候,跟父母提明天要和唐貝貝出去玩的事。
「我明天帶蔣北一塊去找貝貝玩。」
李群芳知道她不會在外面呆太久,沒說不讓她去。
只說:「帶上錢,別老讓貝貝請你吃東西,你也要主動點才行。「
蔣明川也附和著說:「不管什麼關係都是要有來有往,一個人單方面付出是不行的。」
蔣西「切」了一聲,對她爸媽這種見縫插針的教育很無語。
她又不是什麼占人便宜的人,每次唐貝貝請她,她都有回請的。
蔣西翻個白眼,不耐煩道:「我們是平等的同學關係,你們別把我看扁了行不行?」
蔣明川和李群芳都有過這種不愛聽父母話的年紀,聽她語氣就知道她又要犯擰。也不敢再說多,怕她待會又生悶氣,扯過話題說給她找工作的事。
「老周答應幫忙留意,要是有崗位就通知我,明天晚上我們買點東西送去他家。」
李群芳說好,又盤算起送什麼。
飯菜一掃而空,一家人又各自下桌做自己的事。
今天輪到蔣西刷碗,刷完碗去水房接水,等在爐子上坐著的水燒開,就到了李群芳帶蔣西一塊去水房洗澡的時間。
他們這筒子樓雖不高,但住的人不少,也選了樓長定了規矩。
每天晚上六點半到七點半是女同志用水房的時間,七點半到八點則是男同志用水房的時間。
晚上九點以後,水房就會上鎖。
(以前有人晚上在別的樓層水房亂搞被抓到,從那以後就上鎖了。)
水房跟廁所不用一個門,晚上鎖上也沒關係。只是洗完澡就要趕緊接水回家,以防家裡晚上用水,每天晚上水房都跟打仗似的。
蔣西一到洗澡的時候就煩,她開始發育以後,就對這個像「公共浴室」一樣的水房很不滿。
鄰里鄰居住的人都是嬸子大娘,低頭不見抬頭見,現在還要裸著見,洗澡的時候開玩笑也是常有。
嬸子大娘說起話,沒完沒了,高興起來什麼話都說,可不管有沒有小姑娘在場。
被開過一次皮白肉嫩的玩笑以後,蔣西每次洗澡的時候一定要挑最裡面洗,還讓李群芳給她擋著。要是娘倆沒趕上一塊洗,蔣西就隨便在家裡用水擦擦,堅決不一個人去水房。
每天這個時候就是她們母女感情最和諧的時候。
好不容易洗完澡,蔣西趕緊回家準備寫日記。
從記事起,她就經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夢裡她在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生活,但奇怪的是每次醒來她就想不起來內容了。
偶爾會記得一些模糊的東西。什麼天上飛的大飛機,地上跑的小轎車,很高很高的樓,和頭髮五顏六色的人。等她長大一點開始寫日記以後,就用日記記錄一些零散的夢。
有時候她跟唐貝貝說話,突然說一些讓她聽不懂的詞,也是她從夢裡聽來的。
因為這些夢,蔣西從小就覺得自己是特殊的,跟同齡人格格不入。
可惜你讓她具體說自己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
再與眾不同,她還是要照常上學,照常放學。這些夢沒有改變她的生活,她平凡的走每一步,做每個人都會做的事,煩惱每個人都會經歷的煩惱。
潦草的寫完日記,看會閒書,蔣西鑽進被窩準備睡覺。
第二天蔣西特地等她爸媽都去廠里,才把鞋從床底拿出來包好,帶著蔣北從家裡出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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