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來。今天回門?」劉大嫂將裁好的報紙放在秤盤上,又舀一勺鹽進報紙。現在日常食用的鹽不是精鹽,而是粗鹽。
林映羨點點頭,把醬油瓶放到收銀處的木櫃檯上,「嗯,今天只有你在值班嗎?」
「剛好輪到小梅休息,所以現在只有我在。正好半斤鹽,八分錢。」劉大嫂將鹽包好,把這包鹽遞給林映羨,又拿過醬油瓶給她打醬油,「醬油四分錢。」
林映羨從荷包里找出一毛錢,一分硬幣,荷包里只有一枚一分硬幣,「述岑,你這有沒有一分錢?」
鍾述岑掏出錢包,翻找一番,「沒。」
他拿出兩毛錢遞給劉大嫂,「大嫂,麻煩你找零。」
劉大嫂接過錢,拉出抽屜里給鍾述岑找零。
鍾述岑見劉大嫂一直在找一分硬幣,想提醒她,剛才她收的一枚五分硬幣在她右手邊的角落裡,這枚硬幣總是被她忽視。
還沒等鍾述岑出聲,劉大嫂找到了另一枚五分硬幣,將手裡的六枚一分硬幣數了三枚出來,把這八分錢給鍾述岑。
林映羨沒看見,因為這櫃檯有些高,劉大嫂又稍微低頭找零錢,她的視線受阻。
林映羨和鍾述岑走出供銷社,鍾述岑提起劉大嫂,「我第一次見劉大嫂這樣好脾氣的供銷社營業員。」
「她在外人眼裡是個脾氣好的老實人,但實際上她不可小瞧。」林映羨簡單講述劉大嫂和劉大哥聯合把劉大娘、劉二嫂、劉二哥趕走的事。
樓里的人地更多認為劉大哥是這件事的主謀,劉大嫂一向最聽劉大哥的話,沒有劉大哥這個一家之主首肯,劉大娘和劉二哥怎麼會被趕走。
時間漸漸過去,這件事被人淡忘,大家又聊起了別家的八卦,劉大哥和劉大嫂不作妖,老老實實地過日子,他們的風評又變好。
鍾述岑聽到林映羨的話,不禁回頭往供銷社的方向看了一眼。
兩人買完東西走到樓上,還沒進家門就聽到了林映婉的聲音和九月的哭聲,她在哄九月。
進屋後,林映羨問:「九月怎麼醒來就在哭。」
林映婉一臉無辜地說:「我也不知道她,我才剛坐下沒多久,她就哭了。」
聽到聲音周東紅從廚房回來,摸了摸九月的屁股沒濕,抱起她哄了一會兒,哭聲漸漸停下,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周東紅。
林父把林映羨帶回來的醬油和鹽拿到公共廚房。
林映婉坐在椅子上,吃著綠豆糕,想起一件事,「我今天在車間聽工友說我們這一帶有流氓出沒,就希望光著身體騷擾人,晚上大家出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周東紅不甚在意,「反正我現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非他上門,我才能看見。」
「你這是什麼想法,還想他上門。」
「我都說除非,誰想他上門,你自己腦子裡都不知道想些什麼。」
鍾述岑想到林映羨上課的夜校在這一帶,「映羨,會計班的課還沒結束,晚上要小心些。這幾天下課,我接你回家。」
林映羨點點頭,現在她不在紡織廠家屬樓住,跟夜校的距離變遠了很多。
周東紅問:「沒人想去抓那個男人嗎,怎麼也不找公安?」
林映婉說:「聽說蒙著面,不知道他長什麼樣。那個人又長得牛高馬大,普通男同志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女同志。大家抓不到他,公安也找不到。」
………
婚假結束後,林映羨回去上班,她分了一些喜糖給包裝組的女工們。組長結婚了,女工們也大膽說起自己剛結婚時的事,反正整個工作間都是女人。
一女工於大姐說:「我和我男人結婚前見面手都不敢牽,結婚那會兒什麼都不懂,一個月後我媽就悄悄問我那檔子事,我還聽不懂,我媽給我講明白,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男人也不知道,我們每天就是睡在一張床,但是各蓋一張被子,誰也不靠近誰。一眨眼,現在孩子都有了三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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