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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當知道這是符合客觀事實的答案,但當那三個字從袁恆宇的嘴中脫口而出時,他恍然大悟:自己阻止李博陽問這個問題,也許只想阻止袁恆宇說那個答案。

「所以你們是什麼關係?」李博陽依舊不屈不撓。

「是會排他性一起睡覺的關係。」袁恆宇一言既出,語驚四座。

說時遲那時快,林超正呷了一口飲料準備吞咽,下一秒鐘直接噴射到桌角邊,這次不是戰術性咳嗽,是真的扛不住。

林超心想,蕭雲徊你和袁恆宇到底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什麼叫,會排他性一起睡覺的關係?」李博陽顯然和林超同等震驚,但由於他身份特殊,或許對蕭雲徊還抱有一絲幻想,他想確認自己有沒有會錯意。

「就是會在一張床上睡覺,而且僅和對方在一張床上一起睡覺的關係,字面意思。」袁恆宇面不改色陳述一個炸裂的事實。

「你……」李博陽竟是一時語塞,簡直要嫌棄起對面這個自己嘴裡的「小男生」,怎會如此卑鄙下流無恥,蕭雲徊卻還放任他。

蕭雲徊頭先還在計較袁恆宇的否定似乎是他腦子裡的錯誤答案,聽到袁恆宇對下一個問題天馬行空的回應後,霎時間五味雜陳:有東窗事發的害臊,有大仇得報的爽歪歪,也有因為長時間對一些思想感情放任自流、以為已經成熟到可以沉湎其中無所謂期待,卻發現事實並不盡如人意的失落和無所適從。

「李博陽,這樣有意思嗎?」蕭雲徊只覺說不出來的煩躁,他要結束對話、逃離現場。

「是,對仍然對你抱有幻想的我來說,格外沒意思。」李博陽居然在和耿直boy的過招中敗下陣來。

蕭雲徊站起來召喚袁恆宇:「小宇,走了。」

袁恆宇剛好差不多吃完,回了聲「好」,就把蕭雲徊的餐盤和自己的餐盤摞到一塊,整理完放回清潔區。

趁此空檔蕭雲徊對李博陽說:「飯錢一會兒我微信轉給林超,他再轉給你。我們撤了。」

李博陽抬頭看著蕭雲徊,他逆光在大食代頂燈的強照明下,一如既往地,耀眼、要強、不相干人等打死劃清界限不虧不欠,他對他也是無可奈何:「好,轉吧。我會收的。」

第17章

萬事開頭難,人最開始學會面對自己總是很辛苦。

在大食代偶遇李博陽後,蕭雲徊覺得心中莫名煩悶,這種煩悶並非第一次發生。

它發生在每次袁恆宇從義烏告別他去杭州,好像出門買個燒餅那麼乾脆利落;也發生在杭州這個家一樣的兩居室空間內,袁恆宇不經意凝視的眼神和毫無意識散發的溫暖;還發生在他在杭州大學城大食代聽袁恆宇說,不是的。

掐指一算,他和這個沒心沒肺的混蛋小子已經認識快一年。這一年裡,因為有袁恆宇,歡喜多,苦厄少,但欲望存在就和地球自轉一樣理所當然,不論是否置若罔聞。

對蕭雲徊來說,袁恆宇是一個脾氣對付的兄弟。

他有時候會閃念,如果純粹把袁恆宇當兄弟相處,會不會少一些期待,認為這種兄友弟恭十分完美?

然而,當他這麼想時,事情已經很難純粹。

過年時他無意在袁恆宇家門外聽到袁振峰的那句話宛如警鐘長鳴。

他說袁恆宇不會疼,所以他解脫。蕭雲徊眉頭皺得發緊。

胡思亂想之際蕭雲徊已經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他懶懶散散和袁恆宇打聲招呼,讓他趕緊洗澡休息,便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漫無目的地刷手機。

社交媒體上的算法十分不識時務,一通咀嚼過後給他推來內容:年下小男友的十大妙處。

他正要開罵草泥馬,卻聽到袁恆宇在外面敲門,叫哥。

「幹嘛?」他沒好氣地開門,不管不顧一通無名火先發再說。

只見袁恆宇美人出浴,頭髮還是遵從他的習慣,擦到半干不干,亮晶晶地蓬鬆在一顆榆木腦袋上。

「你出來在沙發上坐會兒,今天都沒一起聊天。」袁恆宇盛情邀請。

「不要,我要睡覺,困了。」蕭雲徊表示拒絕,作勢要關門。

「你不高興了嗎?」袁恆宇單手撐住門,用行動打消了蕭雲徊直接送客的想法,提出發人深省的一問。

蕭雲徊懶得和袁恆宇力量角逐,索性放棄關門轉身往床上盤腿一坐,問:「你都會觀察別人高興不高興了?」

這句話是實話,自打和袁恆宇熟識以來,他的風格就是有事說事,不要指望和這人探討什麼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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