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唐納言轉過身,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步履穩健地下了樓。
他來得很快,兩手都拿了東西,是用腳踢開的門。
唐納言把冰袋給她:「自己先敷上,我去洗個手,再來給你擦藥。」
莊齊抱膝坐著,把冰袋貼在自己的腳踝上,涼得倒抽一口氣。
「來,把水喝了。」唐納言把玻璃杯遞到她唇邊。
莊齊手上握著冰袋,動不了。
她就著這個姿勢喝了一口,低垂的濃密睫毛眨動兩下。
餵水的時候,唐納言叮囑她說:「下次渴了先把檯燈開開,耽誤不了幾分鐘。」
莊齊乖覺地點頭:「知道了,我一定注意。」
他放下杯子,卷著睡衣袖口起身,去浴室里洗手。
唐納言回來後,把莊齊的腳放到自己腿上架著。他擰開那瓶跌打油,倒了一些在手心化開:「稍微忍一下,我推的時候會有點疼。」
「嗯。」
皮膚上傳來了溫熱的觸感,伴隨著次次加重的力道,莊齊一雙手死死往後抵著,就快撐不住了。
這感覺......應該是疼吧,還有一點酸脹,電流一樣從哥哥掌心的紋路里蔓延開,酥酥麻麻地往她的身體裡鑽,在她渾身上下過了一遍。
一場潮濕又柔軟的觸碰,令她變成牆角暗綠的苔蘚,淋到了細密的雨絲後,飽滿地發出了新芽。
「好了。」他眼仁漆黑,嚴肅地看著她說:「明天早上起來再看,還是疼的話,要去醫院拍片子了。」
窗外雪亮的月光照進來,莊齊心有旁騖地,注視著哥哥耳後的小痣,淡淡的,像快天亮時的一點月痕。
半天了,她才把腳收回來,低著頭說:「嗯,謝謝哥哥。」
「你現在真是客氣。」唐納言收起東西,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她也不做任何解釋,慢慢扶著床沿爬回了床上。
唐納言嘖了聲,想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
他說:「半夜有什麼情況,隨時叫我。」
莊齊擁著一床薄被,團在那兒沖他點頭:「好的。」
「早點睡吧。」
唐納言嘆聲氣,給她留了一盞檯燈,關上門走了。
但莊齊睡不著了。
微涼的晚風,明亮的月色,哥哥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們之間語焉不詳的對話,構成她對這個夜晚的整體感受,固化在她的記憶和想像里。
令她記起青春期的第一場亂夢。
那會兒她讀高中,在班上女孩子還痴迷動漫里的主角,或是長相優越的男明星時,她意外地開始夢見她的哥哥。
哥哥深沉俊朗的面容,已經褪去青澀的下頜線條,結實健美的腰腹肌肉,這幾樣過分性感的動態意象,排成讓人臉紅心跳的組合,投射進她光怪陸離的夢裡。
昏暗光線中,唐納言把她推擠到書房的牆上,她歷來寡言的哥哥那麼會吻,他的舌尖柔軟溫熱,擦過她耳尖的時候引來一陣輕顫,再挨上她的唇,變成又急又深地含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