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聲問:「老大,你吃飯了沒有?」
「不吃了,小齊睡著沒有?」唐納言說。
蓉姨說:「我剛去看了她,睡得很熟。」
唐納言點了一下頭:「您也去休息吧。」
他往莊齊房間走了兩步,在外面站了很久。
直到整棟樓安靜下來,唐納言一遍遍地伸手,最終也沒能打開那扇門。
在經歷過她激烈的告白後,他總是無法做到清清白白,以一個兄長的身份,去看妹妹是不是踢掉了被子。
他這個久在紅塵中的世故人,終究沒有小女孩的澄明心性。
這天之後,莊齊開始在校外找房子。
她可以全盤接受在感情上出師未捷,也能夠坐在唐納言面前說明白情由,但也真的不想再出現在他面前了。
不知道唐納言是怎麼想的,是不是把她不倫不類的情感表達當作一種反動。
但莊齊一見到他,就會想到自己那天的衝動,然後面上的溫度快速冷卻,變成一支掛了冷霜的玉蘭。
周五下課,靜宜開車到學校來接她。
莊齊上車很快,從教學樓里跑出來,一溜煙兒地坐上去。
坐在駕駛位上看手機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靜宜瞥她一下:「夠麻利的,我這兒消息都沒給你發出去,人就到了嘿。」
莊齊系好安全帶說:「在窗子裡就看見你了,那我能讓您久等嗎?」
「看起來心情不錯啊,這麼快就翻篇兒了?」靜宜說。
她立馬指著葉小姐:「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道心都破碎了,全靠欺騙自己活著。」
靜宜笑出聲:「你都怎麼欺騙自己的?」
莊齊虛弱無力地說:「假裝自己最近都沒回過家,所以你也別提醒我。」
「這招能管用嗎?」
「聽實話嗎?」
「實話。」
「一點都不。」
「......」
她們仍舊去胡同里吃飯。
靜宜說她饞老魏家的廚子燉的湯了,她問莊齊:「行嗎?」
莊齊懨懨地點頭:「別說是湯,就是給我嚼人參,也是沒味道。」
「雖然......但是人參本來就沒什麼味道。」
「這句話可以不用回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