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齊徹底喪失了主動權,她歪在了哥哥的懷裡,口腔里瀰漫著他身上的木質香氣,是用舌尖傳遞過來的,哥哥的舌頭好軟,比他的嘴唇還要更軟,她舔了一下,又忍不住去舔兩下、三下,像第一次學吃冰淇淋那樣。
唐納言的身體緊貼著她的,嚴絲合縫,莊齊很輕易地感受到了他。
那份jian硬蹭著自己,莊齊覺得身體越來越熱,快要化成一灘軟泥。
她從來沒想過,她端方持重的大哥哥,有一天會在她的引誘下,站在這間擁擠狹窄的化妝室里,不顧儀態地捫著她吻。
窗外霜色深重,在這個不知道被多少人用過的化妝間裡,門外面還有不知道多少雙路過的腳印,他們兄妹兩個躲在門內激烈地接吻,而她的喉嚨里,還在不斷發出一些引人遐想的聲音。
莊齊清醒了一點,她費力解開他們纏在一起的舌頭,輕輕推開了唐納言。
她伏在他的胸口,濕潤著鮮紅的嘴唇,閉上眼大口喘氣。
唐納言也好不到哪兒去,鏡子裡他的襯衫都亂套了,喉頭還在回味地滾動著,這已經不是他認識的自己。
他平復了很久,靜謐的夜晚將他激越的心跳聲放到最大,咚咚迴蕩在耳邊。
又過了會兒,莊齊清醒過來,她輕輕地跳下妝檯,面紅耳赤地拿上包,連告別的話也不敢再說,打開門出去了。
手機里進來一條靜宜的消息——「我在車上等你。」
莊齊走出去,深秋凜冽的寒風颳在她臉上,無孔不入地襲擾她的身體,但對於她被吻到紅腫的嘴唇來說,反而成了一劑好的降溫藥。
在那個亂了心跳的吻里,她摸到了哥哥襯衫下的身體,好像比她的還要燙呢。
她迎著風,眼眶很快又被洇濕,大概是被吹的。
莊齊更加分不清楚,她從身體裡幾欲嘔出的真心,這算是被接住了嗎?
妹妹走後不久,唐納言也快步出了化妝間,他到了禮堂外面,站在無人駐足的高大柏樹下。
深秋的夜晚月朗風清,樹葉在濃影里輕晃,落下一地悠長的影子。
張文莉出來找他,「納言,我還以為你先走了,怎麼在這裡?」
此時唐納言已沒有心力應付她。
「不好意思,文莉。」他手指間夾著一根煙,抬起來揚了下,「我想自己待一會兒,可以嗎?」
張文莉不明就裡地看著他,隱約瞄到一點發皺的襯衫邊緣,像是剛剛做了什麼事,整理過了,又因為心猿意馬,沒有整理到完全不留痕。
她笑著點頭,識趣地走開了。
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到唐納言孤獨地站在樹下,把一支煙抽出性感的味道。
她不禁想,到底是什麼事,把歷來穩重的他弄得心事重重,還有,怎麼莊齊也不見了?
唐納言抽得很慢,一口接一口,濃厚的白煙在風中化開,像妹妹輕柔的皮膚。
吻到後來,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咬過她的下頜,也含吻過她的臉頰,妹妹的叫聲是那麼嬌,睫毛簌簌地動,小刷子一樣在他臉上刮,帶起窸窸窣窣的癢,她甚至連喘息都是黏膩的,令人想要大力地揉挵她。
天知道唐納言是怎麼命令自己忍住的,整隻手臂都麻掉了。
他抽完煙,沒再續上一支新的。
唐納言拿上妹妹落在化妝間的大提琴,走回車邊,塞進了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