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清幽寧靜,洪亮的敲鐘聲從高塔上傳來,一股終年不散的煙火氣,把四面的牆壁熏得油潤潤的。
莊齊走在山路上,像走在一個煙霧繚繞的夢裡,和走在哥哥身邊感覺很類似,只不過這個夢就要醒了。
寺中遊人如織,有小和尚領著她們去後殿,因為靜宜的媽媽提前打了招呼,好叫她們倆和其他人分隔開,安心地參拜。
她們在觀音殿裡停留了很久。
出來時,路過一處偏廳,年邁的住持坐在蒲團上,撥著佛珠與弟子們講經,說的是佛祖割肉飼鷹的典故。
莊齊沒多待,和靜宜相攜走遠了。
割肉餵鷹,捨身飼虎。
她悲哀地想,自己何嘗不是哥哥用血肉餵養大的虎和鷹?
因為對小妹妹生出的惻隱之心,險些把一身所有都交付出去。
莊齊又想起這故事背後的寓意。
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她抬起頭,迎著廊下薄薄的日光,忽然笑出來。
哪裡來的地獄?
階層兩個字,不就是活生生的人間地獄嗎?
兩人從寺里出來,走下去時靜宜拱了一下她,「哎,許的什麼願?」
「兩個。」莊齊不信講出來就不靈那套,她信奉心誠則靈。
「什麼呀?」
莊齊認真地說:「一是唐納言平安順遂,二是葉靜宜平安順遂。」
靜宜有些吃驚地問:「為什麼還有我呢?」
「因為我要走啦。」莊齊在石階上停下,扳過她的肩膀,眼中淚光點點,對她說:「靜宜,我就要去美國讀書了,也許不會再回來,你日後方便出國的話,一定來看我好嗎?」
靜宜蹙著眉啊了一聲,「你怎麼......那麼突然就要走啊?」
莊齊點頭:「嗯,我影響我哥太多了,非走不可。你肯定也聽了不少閒話吧,只是沒對我講。」
這倒是把靜宜給問住了。
謠傳當然沒少聽,他們這麼不避嫌地住在一起,外面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唐納言是假君子真小人,養大妹妹也只是為供自己取樂,但由於他的儒雅形象深入人心,更多的,都是在說莊齊繼承了她爸的風流秉性,連哥哥也忍不住要勾引。
她每次聽到都要罵過去,「瞎說什麼呢你們!人家就不能是真心相愛啊?心臟看什麼都髒是吧!」
漸漸的,再討論這些的時候,大家都識趣地躲著葉小姐,不在她面前提起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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