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怎麼說怎麼做。」
一下子又捧起她來了。
莊齊哼了聲,「你別來這一套,一會兒又嚇我。」
唐納言說:「那不是被你氣的?你要是肯聽我一點話,我不願意好好跟你說?我喜歡大呼小叫?」
「這也算不聽話,你現在是不讓別人說話了嗎?」莊齊幾乎是下一秒就回了嘴。
才消失的紅痕又一次蔓延在她的臉頰上。
莊齊想到自己在美國的時候,午夜裡那些多而亂的雜夢。
有時候會夢到秋天的午後,她被唐納言壓在書桌上,攥著桌沿的指骨隱隱發白,不挺被他聳挺著往前的過程里,汗從鬢髮里流下來,滴在她練筆譯用的手寫電紙本上。
偶爾是夜晚,她站在夢裡旁觀,看著窗戶上自己肩膀的輪廓,很單薄,像夾在書本里的一片枯樹葉。唐納言邊撞邊吻,冒出細小胡茬的下巴蹭著她的臉頰,她因此腿軟,傷口長出新肉一樣的癢,靠回頭吻他才能好一點。
夢到最多的,是唐納言出現在普林斯頓,一進門,他就很兇地把她壓在牆邊吻,把她吻得手腳都軟了,在夢裡淋淋漓漓地瀉出一灘,打濕了他的褲管。
而唐納言也是這樣,沉聲斥責她不聽話,非要跑這麼遠來讀書,一邊往下探手,去解開自己的皮帶。
唐納言停穩車後,看著她的眼睛說:「這也算不聽話。」
這是他第一次踏進這個院子。
楊柳依依,木欄花架下擺了一張藤椅,旁邊堆了厚厚一沓書,雖然面積小了點兒,但被布置得清新別致,風中飄動著隱約的脂粉香,不用留心也能知道,有女孩兒長期生活在裡面。
莊齊帶他到了客廳,「就放這兒吧,我一會兒再來收拾,你快回去吧。」
唐納言一隻手搭在胯上,垂眸看她,「我給你當了半天司機,茶也不配喝一口?」
「我這兒可沒茶給你。」莊齊走到冰箱邊,拿了一瓶礦泉水。
她遞到他手裡,「請喝吧。」
那瓶水剛拿出來,在空氣里蒙上一層細密的水霧,唐納言握在掌心裡,皺了下眉:「冰的?」
莊齊點頭,「現在不是夏天嗎?喝點冰的沒事吧?」
唐納言說:「我上周剛病了一場,不能喝這些。」
聽見他生病,莊齊還是很擔心,她啊了一聲,「那你現在好了嗎?」
唐納言將她眼底的情緒看得明明白白。
他玩味地笑了下,「如果我說還沒好,現在嗓子還啞呢?」
莊齊也不知道說什麼,她指了一下醫藥箱,「那......那我這裡有感冒藥,你吃嗎?」
「不吃!」唐納言頓了一下,忽然又動氣了,咬牙冒出兩個字。
她被嚇得眨了眨眼,「不吃就不吃,我正好留著。」
唐納言走到茶台邊去燒水,很沒有客人自覺的,自己拆開了一個嶄新的主人杯,又抬起下巴問:「家裡有什麼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