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理解你,心裡再喜歡唐納言,還是想以自己的感受為先,不願和唐伯平夫妻倆去擺擂台、賭心思,想後半輩子過清淨日子,這也沒什麼不對的。愛裡面的最佳人選,並不一定就是婚姻里的最佳人選,這二者是有差異的。我還是那句話,你和誰在一起我都支持,小朱也是好孩子。」
莊齊嗯了聲,「知道了。」
看她低頭不語,像是獨自在琢磨什麼,蔣潔也沒再說了。
她去了廚房煲湯。
一小時後,蔣潔端著碗出來,「齊齊,來喝雞湯,你也補補。」
莊齊放下手機過去,她說:「正好我也餓了,好香啊。」
蔣潔說:「馬上就是陳雲賡的壽宴了,你和我一起去吧?陳家人都知道你回來了,請帖上寫了你的名字。」
「好,以前我和我哥也常去陳爺爺那裡的。」莊齊喝著湯說。
「那就行,到時候我來接你,多喝點兒。」
這時候天氣還是很熱,上午出門時,外面一絲風也沒有,草叢裡傳來細弱的蟲鳴,臉頰被熱氣熏得發紅。
夏治功把車停在了胡同口,收到蔣潔發來的信息後,莊齊快步出了門。
她笑著上了車,和夏治功父子倆打過招呼,就沒再說話了。
這不是莊齊第一次見夏禹,之前那麼多場聲色犬馬里,都有這位公子哥兒的影子。
他留給莊齊的印象,是沒怎麼被家裡管教過,肚子裡也沒幾滴墨水,個性張揚淺薄的一個人。
這也和他的家庭也有關係,爸媽那麼早就離了婚,父親娶了個比自己年紀小許多的白月光,心思都花在蔣潔身上,對兒子的關愛有限,也因此在物質上加倍地縱容,把他養成了個標準的紈絝。
譬如現在,莊齊規規矩矩坐著,他忽然餵她一下,「幫我拿那瓶水過來。」
莊齊忍了忍,壓著脾氣給他遞了過去,連句謝謝都沒有聽見。
夏治功說:「你當哥哥的人,對你妹妹客氣一點,別頤指氣使的。」
「沒事,夏伯伯。」莊齊笑了一下。
反正他們一年也不見幾次。
哥哥和哥哥之間,也不都是一樣的。
老泰山大壽,周吉年站在園子門口,和他的大舅子一道迎客,穿得比見外賓還隆重。
長相儒雅的男人就是占便宜,哪怕他上了年紀,遠遠看著也是一派書生意氣,更兼保養得宜,反而添了些年輕時沒有的味道。
莊齊下車後,一個一個地稱呼過去,到了老同學陳渙之那兒,她說:「你也回來了,上次在柏林見過。」
陳渙之笑著點了下頭,「德國也不是人待的地方,畢業以後就回來了。」
嗯,還是那個小嘴淬了毒的陳公子。
莊齊笑了笑,「我先進去拜壽星,你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