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原本自己也不大上心,只因友人相勸,他才在不久前動身青源,遠遠地見識了她的風采。
那日正是花朝節,她與幾個手帕交的姐妹行飛花令。
她一襲藕荷色的交領短襖,白色的馬面裙上用金線織出鯉魚紋,端端坐在那裡便是一副嫻靜優雅的模樣。
可一開口,卻是驚艷滿座,也就是那時起,他突然覺得,這段未知的關係尚可期待。
他自幼游離在王府的邊緣,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世子,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姻緣,可在那一刻,他卻對開始對不抱任何期待的聯姻有了一點改觀。
直到眼下,俏生生的娘子就在他咫尺之間,只要他伸手,便能夠著。
他才真切地反應過來,他成家了。他再也不是孑然一身,他的兩肩又多了分責任。
這世上,丈夫體恤妻子,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
因而他開口,先是朝她自我介紹,「我叫鶴辭,往後我就是你夫君了。」
他的聲音是清潤的,像晨間的溪澗,一下又一下地叩擊在她的耳畔里。
她聞言只是抿了抿唇,頭埋得更低了。
見她沒有回應,他倒也不惱,反而體貼問,「頭上的鳳冠沉不沉?要不摘下來說話吧。」
說道便抬臂要幫她摘下,阮音心頭一陣惶恐,忙自己扶了鳳冠道,「不勞煩姐……世子了,我自己來。」
說完便摘了鳳冠,小心翼翼地擱在床頭的矮几上。
摘了冠,又拆了髻,那張臉顯得更小了,明眸善睞,幽靜恬雅,唯一不相襯的反而是過於濃艷的妝容和厚重的翟衣。
他踅身端來溫水,擰好帕子遞給她。
阮音愣了一瞬,乖乖地接過帕子擦洗,又怕容媽媽躲在門外偷聽,怪她沒有規矩,於是匆匆挽起袖子,掬起水往臉上潑,下手也搓得極狠,等用帕子搵干臉時,嫩·白的膚色已被她蹂·躪出了淡淡的紅痕。
他被她略顯魯莽的動作驚呆了,愣在那裡不說話。
她這才小聲道,「世子不該侍奉我,是我要侍奉世子才是。」
這是臨出門前,曾夫人特地交代的,誠然她內心並不願給男人當牛做馬,可畢竟憑她的能力,不足以和巧於心計的嫡母抗衡,人要懂得審時度勢,當得了縮頭烏龜,才能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鶴辭眉心緊了一下,這才和聲道,「你我是夫妻,關起門來,哪有那麼多規矩?」
「世子說得是。」
「妤娘。」他猝不及防地轉過頭來,上半身也略朝她傾斜,炯炯的目光像一張無形的網凝住了她,令她呼吸暫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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