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水龍頭,把他的頭按在冷水中。
大冬天,水溫刺骨,澆在頭上能讓人瞬間清醒,蔣青延掙扎著站直身子,伸手抹了把臉,看向聞阮的目光,已經退去醉意。
冷水從頭髮順著皮膚流到脖子,跑進衣服里,蔣青延打了個寒顫,眸子清明的看著聞阮。
聞阮伸手關了水龍頭。
「清醒了嗎?蔣青延,就算你接近姚曼另有目的,你以為我們還回得去嗎?」
她眉眼儘是疏離。
「你跟姚家的恩怨,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只知道,你對我的傷害是真實發生過的,我沒辦法原諒你。」
蔣青延眸色深黯,喉結滾動,半響,唇瓣微啟,「對不起。」
聞阮抬腳要走,蔣青延突然喊住她,「聞阮,車禍不是意外,我們可以合作。」
……
私房菜館旁邊就是一家咖啡店。
聞阮給程霜發消息,說遇到熟人,二十分鐘後回。
咖啡店的營業時間是早上十點到晚上十點,這會兒已經九點半,臨近打烊,沒幾個客人,聞阮跟著蔣青延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
直奔主題。
「關於車禍,你知道什麼?」
她之前讓阮成東幫忙調查車禍,阮成東的人剛找到司機的線索,司機突然自己跑去自首了。
司機一口咬定,就是個意外。
他說那晚開車的時候太困,睡著了,醒來已經控制不住車了,事後他因為害怕才肇事逃逸躲起來,後來聽說被撞的人癱了,良心實在過不去,所以自首了。
線索又斷了。
聞阮猜測是姚曼,因為按著姚曼的性子,賀爭癱了,姚曼肯定會高高興興的來落井下石,姚天禹都來了,姚曼卻始終沒露面。
不符合她的性子。
果然——
「是姚曼。」
蔣青延把那晚的事簡單跟她提了下,見聞阮眼睛亮了下,又殘忍道:「沒證據的,你們車禍當晚姚威就知道了。」
那晚姚威從醫院離開就去找姚曼,他第二天見到姚曼的時候,她的臉都是腫的。
不知道姚威怎麼跟她說的,她沒了之前的囂張,他有意提車禍的事想錄音,她直接反口,不承認自己打過電話,說他聽錯了。
「賀爭的人在查姚曼,還有一撥人也在查她,沒用,姚威比你們出手更早,該抹平的都抹平了,司機自首也是他安排的。」
他沙啞的聲音能聽出壓抑的恨意。
「姚威處理車禍是行家,就像我爸,這麼多年了,我都沒找到證據。」
聞阮只要了一杯清水,她端起來喝了一口,沉默少許,問他,「你說的合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