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問道:「清瀅,宮中的太醫可有可疑?」
顧清瀅搖頭,道:「自我回宮起便一直派人盯著太醫院和敬妃那裡,並未查出太醫院有什麼問題。這麼長時間,敬妃宮中從未與太醫院有過聯繫。」
「那五皇子來宮中的時候可與太醫院有過聯繫?」
顧清瀅篤定的道:「未曾有過。顧曙進宮多是去見父皇,若是入了後宮,便是去往敬妃那裡,或是去向母后請安。不論是他,還是他的侍從都不曾與太醫院有過聯繫。」
「如此說來,這個『非是一般的醫者』應是在宮外。」
顧清瀅思考片刻,道:「應是如此。」
「姑母說的不錯,總會露出破綻。既然是在宮外,那就由我來查。只要能查到此人,就有了證據。」
「你要如何查?」
「這人的醫術不一般,必是遠近聞名。人要麼是在京中,要麼是在周邊,總不會離得太遠。若是太遠了,之前五皇子如何能在汐泠每次換方子後很快送進來相剋的藥材。只要在京內和附近找一找醫術好的先生,總能找到這個人,無非就是花些時間。我若是五皇子,此時……」
說到這裡,二人的表情同時一變,顧晨道:「不好,怕是要斬草除根。」
她立即起身,想起姑母在五皇子府安排了人,身形一頓。不知姑母那裡是否已經查到了什麼,若是派人去找姑母,派來派去的甚是麻煩,還是自己先儘快安排下去,然後再去找姑母。如此,她一邊喚來安生,一邊走到書案後快速的寫下一封信交給安生,道:「你將此信送給宮外的靳忠,讓他馬上回府,將信交給唐統領。再讓靳忠去找海遙,將書房中我為大公主親手抄寫的經書立即送進宮裡來。」
主僕二人有著多年的默契,王爺這是想用第二件事遮掩第一件事,安生道:「王爺放心,屬下明白。」他神色如常的出去了,只腳下的步幅略大。
顧晨蹙著眉,轉著手上的扳指,道:「希望還來得及。」
顧清瀅安慰道:「無妨的,大不了就是沒有證據指認她們罷了。重要的是汐泠不會再被她們害了,也不會再受她們的擺布。他們的謀劃終是成了空。」
顧晨舒展了眉頭,道:「我只是希望為惡者得到嚴懲,樁樁件件皆得清算。你說的有理,是我想得天真了。」
顧清瀅牽起顧晨的手,柔聲道:「善惡有報,你想的才是正理。」
去往汐泠宮殿的路上,顧清瀅好奇的問道:「你何時為我抄了經書?」
「我凱旋迴宮那日,皇嬸提到讓我抄一本經書給你。我一直記著,回府後得空了就抄一些,但是一直沒有抄完。後來你和汐泠來我府上小住,我便繼續抄寫,終是抄完了《清心經》。原想著你回宮的時候帶上,結果因為要去辦軍務,匆忙間忘了這事。」
「母后只是玩笑提起,你諸事繁多,何須將此事放在心上。」
「你既喜歡,我當然要放在心上呀。」
顧清瀅心中一暖,道:「我喜歡的事情可多了,你還能都記著不成?」
顧晨眨眨眼,頗為憨實的道:「為何不能都記著?」
顧清瀅看著她,一時不知該怎麼接。正想著,婉妃和九皇子顧煦出現在了前方。婉妃的宮殿也在這條路上。
婉妃率先開口,「瑞王殿下,那日殿下送了煦兒許多禮品,本宮一直未曾當面道謝。今日巧遇,還請王爺賞臉,到本宮的殿內小坐片刻。」
婉妃的邀請很是突兀,觀婉妃的樣子,似是特意在等著她。九皇子眼眸清澈,巴巴的看著她。顧晨想了下,覺得還是拒絕的好。剛要開口,看到婉妃身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連續兩日在宮中遇到的那個小太監。那小太監和她的視線相觸,戰戰兢兢的低下了頭。
婉妃又道:「若大公主不嫌棄,也一道去本宮的殿內坐坐吧。」
婉妃當著自己的面請顧晨去她的宮殿,顧清瀅本還在琢磨,現在對方竟然毫不避諱的讓自己也一同去,這倒是引起了她的興趣。
顧晨和清瀅對視一下,道:「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
顧清瀅笑著道:「既如此,本宮就叨擾了。」她命靈犀帶著阿笙先去汐泠那。
婉妃走在前面,顧煦跟在婉妃的身後,小身板挺的筆直,舉手投足都與同齡的孩童大為不同。不過,他會忍不住偷偷看向顧晨,眼中流露出純粹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