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胤禛恰好在書房內練字,他桌上左前方擺著一份武器圖紙,而他正在寫得卻是陶淵明的賦。
璟瑄心下疑惑,此時還遠未到阿瑪裝成富貴閒人、一心「採菊東籬」的時候呢。
她記得,那不是要到九子奪嫡後期嗎?
湊近一看,璟瑄才察覺到他寫得是什麼:
「寧固窮以濟意,不委屈而累己,既軒冕之非榮,豈縵袍之為恥?」
她心中驚異,阿瑪怎麼會寫這些,這是陶淵明在辭官前寫的《士不遇賦》,字字句句全是對政治黑暗的批判。
而此時,胤禛險些沒有握住手中的筆,一大團墨汁就這樣點在了宣紙上,他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女兒,怔住了。
四目相對,璟瑄卻也不敢貿然開口,她不知道是否隔牆有耳。
系統卻貼心地告訴璟瑄:「宿主您好,您的傳送具有隱身模式,在此模式下,只有目標人物能見到您、聽見您的聲音。同時,您在附近時,目標人物的聲音也只會被宿主聽見。」
璟瑄立即打開了隱身模式。
璟瑄心下大安,不然她真的怕被康熙的人發現:她想都不用想,這周圍肯定全是探子。
胤禛將食指放在唇前,對這個多日不見的女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璟瑄卻搖了搖頭,她小聲道:「阿瑪放心,現在除了你,旁人看不見我,也聽不見你我二人的聲音。」
胤禛很快斂去訝異,又恢復了往常波瀾不驚的樣子。
璟瑄直奔主題,她急切地問道:「阿瑪,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皇瑪法不許我回府,反倒是把我看守在公主府?」
「此事說來話長,我不知你是如何出現在此,」胤禛嚴肅道,「如果對你的身體有損害,你便馬上回去,這不是你一個小孩子該摻和的事情。」
「可我已經來了,」璟瑄嚴肅地望著胤禛,她並不想被當成小孩子,何況她早已經被卷了進來,「阿瑪,請您務必告訴我!」
「此事與朝廷紛爭有關,」胤禛斟酌了一番,還是選擇了坦白,「阿瑪現下是太子黨,你可明白?」
璟瑄知道,前期的雍正帝確實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可現在索額圖已經死了,太子早已經元氣大傷。
按照康熙疼兒子的慣例,或者是皇瑪法政治平衡的手段,此時也應該是偏疼她阿瑪,重用太子黨人「雍郡王」才對呀!
璟瑄如此想著,便也就問了出來,可胤禛卻搖搖頭:「事情並非如此簡單,你可還記得,太子黨賣官鬻爵之事,是誰查出來的?」
「是……」璟瑄如遭雷劈,她愣在了原地,「此事是我牽扯出來的,與阿瑪有什麼相干!更何況這是皇瑪法他親自指派給你的!」
「你是我的女兒,這就是最大的關係,」胤禛笑了,他這個女兒還是太善良,「他指派我查案,可沒讓我查出來索額圖家的腌臢事。」
「索額圖是他老人家自己要殺的,」璟瑄憤憤不平,「為何又怪到你的頭上。」
「因為你皇瑪法他,想要修復與太子黨關係,那這事便必須有人出來背鍋,」胤禛苦笑了一下,「縱觀這朝野上下,除了我,便也只有直郡王一黨了。」
璟瑄突然福至心靈:「是不是還有我封了公主的緣故,皇瑪法看不慣我在揚州發展勢力,在敲打我們。」
何止是敲打?根本原因是他招了老爺子的眼,也招了大哥的眼:現在的朝廷容不得三足鼎立之態。
太子式微,而他這個並不完全的太子黨人卻如日中天,手中還捏著老大一黨私賣鹽引的證據,自然是要被敲打的。
一切不過是一場戲罷了,太子爺、直郡王與康熙一起唱的一出「鴻門宴」。
胤禛繼續對璟瑄道:「我曾經派秦遠去盛京,私下接出了被皇阿瑪流放的戴梓。」
「戴梓?」璟瑄聽著那熟悉的名字,「可是那個發明了連珠火銃的漢人?」
隨即,她命系統顯示了戴梓的資料:
戴梓者,清初之火器大家也,梓之巧思,首推「連珠銃」,亦名「二十八連珠火銃」。
此銃背設彈匣,可貯火藥鉛丸二十八枚,銃機雙設,相扣而擊,彈藥自落筒中,解脫另一機而發。其形似琵琶,能連發二十八彈,於當時實為罕見之利器。雖未及今之機關槍,然於彼時,已足顯其威。
梓又仿製並改良諸火器,如荷蘭之「蟠腸鳥槍」、西班牙及葡萄牙之「佛郎槍」,不日而成比利時之「衝天炮」。此炮後於平定噶爾丹之亂中,大顯其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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