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干係重大,關乎朝綱穩定與國家安危,臣不敢稍有懈怠,特具本折,詳陳其事,懇請聖上明察秋毫,以正視聽。
雍郡王身為皇室貴胄,本應恪守宗法,輔佐聖上,以安天下。然其近來行為異常,不止在江南挑起事端,更是私自接出囚犯戴梓,交往甚密。
戴梓者,雖技藝超群,曾為朝廷製造火器,立下功勞,然其性情孤傲,行事不羈,常有異見,更是私通東洋,流放盛京。
東洋國土雖小,實乃我朝之外患,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雍郡王不思為國分憂,反與異族暗通款曲,此等行徑,實乃大逆不道,罪不容誅。
更有傳言,戴梓受雍郡王指使,暗中研製新式火器,意圖銷往東洋,換取巨額金銀。此等舉動,不僅違反朝廷禁令,更可能助紂為虐,增強東洋之軍力,後果不堪設想。
臣身為御史,職責所在,不敢因私廢公,更不敢因懼而不言。
微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妄。望聖上明察秋毫,做出英明決斷,以保我朝江山永固,社稷安寧。
緊接著,李御史便跪地不起。
璟瑄氣笑了,他還真是踩胤禛之餘,還沒忘了給自己貼金。
隨後,眾御史亦紛紛效仿,最終朝堂之上,跪下都臣子竟超過半數。
康熙心中大驚,他本就存著試探之意,卻不想這老四在朝上,竟如此不招人待見——除了十三,曾無一人為他求情。
無奈之下,他順應眾人的意思,宣了多日賦閒在家的胤禛上殿。
其實他早已經在殿外等候,可等待他的並非他所預料的——
康熙早就準備好為老四洗清冤屈的太子黨人,站了出來,卻拿錯了劇本:
「據臣調查,此事雍郡王並不知情,實乃其手下妖道所為!」
璟瑄心下震驚,這人居然是將秦遠供了出來!此事卻為胤禛派秦遠前去,可胤禛安排的「證據」之中,卻並無此事。
康熙心下雖然不滿,卻也只得認下,他當著諸位大臣的面,開口問道:
「胤禛,此人之言可對?那秦遠,想必不是你所派遣。」
可胤禛卻並不按照他們的劇本走,他坦然承認道:「不錯,正是兒臣。」
康熙聞言,看向胤禛的眼中多了一絲驚訝:他竟是不願讓那道士背鍋。
太子眼下頗為尷尬,而諸位大臣們已經聞風而動,要求立即懲處雍郡王——
最終,在胤禛的「坦誠」之下,幾乎整個朝堂上的官員,都與他對立:除了老五、老九、老十、十三,以及璟瑄、太子等人。
璟瑄用意念與系統對話:「系統,太子現在算是為我阿瑪洗清冤屈嗎?」
系統則是十分積極地回應:「自然不算,您若是此時出手,仍然算是先於太子為您父親洗清冤屈。」
罷了,璟瑄此刻已經知道,系統讓她來此,怕是為得便是眼下的情形——系統似乎比她想得更看重她阿瑪,不過眼下不是細究之時。
於是,正當氣氛一片低沉之時,璟瑄開口了:「臣有本奏!」
一個丫頭片子,又想整什麼么蛾子?難不成她想替父頂罪!
康熙想了想牛痘,又看了看老四,還有台下跪倒了一片的大臣們,終究是點了點頭。
她並未咬文嚼字,開口便是石破天驚:「倘若這戴梓無罪呢?」
什麼?戴梓無罪?
眾人心裡各自打起來了小九九,他們雖然知道,戴梓之事或有內情,可此事已是聖上判過的案子,誰人又敢置喙!
這福安公主,竟然同她父親一樣,如此膽大包天,居然妄圖為勾結外邦之人平反!
璟瑄侃侃而陳:「南懷仁心懷叵測,蓄意構陷戴梓。吾今持鐵證以明真相,願諸君共鑒之。」
於是,璟瑄拿出來了她命小太監取得的外文通信,鋪陳於案,其上字跡斑斑,皆為南懷仁與外邦勾連之密謀。
「此函詳載南懷仁之陰謀,欲以不實之詞,污戴梓之清名。
且觀此海外所制火器之圖樣,與戴梓昔日所造相較,優劣立判。
戴梓之火器,精妙絕倫,非海外凡品所能及也。
然南懷仁竟顛倒黑白,謂其出自外邦之手,實乃欺君罔上之大罪。」
璟瑄將證據呈上,康熙看後臉色鐵青,可諸位大臣卻依舊不依不饒:「我等怎知,你這證據是否為真呢?」
聽他們的意思,這便是要說璟瑄偽造了。
璟瑄正欲為自己分辨,可胤禟卻跳了出來:「皇阿瑪,此信可否給兒臣一觀。」
康熙速來知道,胤禟同自己一樣,是愛研究西學的,他不只是研究西方的一些器物,對於外邦的語言,更是尤為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