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來了?」秦遠倒是並未如同璟瑄所料一般羞澀,而是十分坦率,「娜仁勸我抹得。」
那日他在飲馬,娜仁剛好也在,她過來之時秦遠便想著避開,不料她說得話確實是吸引住了他。
「那個,福安公主的情郎,」娜仁一時想不起來秦遠的名字,「你過來!」
聽到這句話,秦遠抬起的那隻腳便換了個方向,他必須要去解釋一番,自己可不是福安公主的情郎,他必須維護公主的清譽。
公主與他差了那麼多歲,家世顯赫,又有那麼多的成就,合該配一個更相當的男子。
至於他,他也有自己的傲氣,他的身份本就不配娶公主,但若是想讓他做個地下情人,他也必不會答應。
他與璟瑄,只是朋友。
「你本就比公主大許多,」娜仁一副為了秦遠著想的樣子,「如今草原上風吹日曬,可不就更憔悴了,還是用些面脂。」
「你可知,太子他,府中是何情況?」
「您誤會了,」秦遠面上並無什麼表情,淡淡地道,「如果您是想打聽太子爺,恕我無可奉告。」
你才年紀大!他不過二十歲,如何就年紀大了!
但娜仁那句「草原風沙大,還是要多保養」,終究還是被秦遠聽了進去。
「不知何時起,先生倒是與娜仁姑娘如此相熟,」璟瑄一開口,才發覺自己說話似乎有些陰陽怪氣,這不太好,「旁人都是士為知己者死,可先生一向鶴立雞群,不與凡俗同。」
今日這齣,該不會是,士為悅己者容吧?
璟瑄這話說得不同尋常,但也只是打趣。
但秦遠聽來卻有另一層意思,他撣了撣衣袖,一雙清冷的眼睛便直直看向眼前的少女:「公主,您可是對之前,我不願接受你的招攬一事,有所掛懷?」
你心裡對我,可還有芥蒂?
「先生還真是能言善辯,」璟瑄不願與他去分辨這幾層彎彎繞,卻不知怎得,順著他的話說道,「若我說『是』,又當如何?」
是呀,你不如還是投奔我吧,雖然我已經是阿瑪板上釘釘的繼承人了。她倒也不是覺得胤禛一定會將皇位傳給她,她只是覺得自己爭得過。
她抬頭,對上他的眼。
清亮的眸子與冷冽的目光相撞,卻不知怎得,似乎都氤氳起了霧氣。
他們的眼眸,仿佛兩彎清泉,同樣都是清澈,卻大不相同。
璟瑄的眼中帶著明亮與希望,而秦遠的眼中,卻仿佛是巍峨雪山中經過的寒風。
那風穿過西嶺千秋的積雪,裹挾著一抹遙遠的孤寂,帶著那似乎永遠也無法融化的,冰冷與寒涼。
璟瑄甚少,或者說是從未見過這樣的秦遠。
「秦遠,」璟瑄有些慌亂,她不知為何挖個牆角,秦遠便突然這樣悲傷,「你還好嗎?」
秦遠聽到這話,反應過來,馬上又恢復了灑脫不羈的做派,他笑著說:「那我只盼著公主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了。」
奉她為主,日後君臣相和,何嘗不也是世上最牢固的情義。若是史書工筆能添上幾句,二人的名字能一起出現,便是再好不過的結局。
荒唐地、鬼使神差地聽了那番話,塗了這勞什子面脂,卻讓他看清了自己的心——
他好像,對這位比他小了七歲,甚至還視他為朋友的少女,有了些不該有的心思。
璟瑄看著他與平時並無二致的淡定模樣,心裡卻有些酸澀。
倒也不急著挖阿瑪的牆角,橫豎現在坐在龍椅上的,還是她皇瑪法,康熙。
而板上釘釘的太子爺,馬上就要被廢了。雖然她不確定到底是因為什麼。
下一秒,她笑著說:「那我便再給你一次機會。」
秦遠抬起頭,看向她,靜靜等待著她的宣判。
「走吧,」璟瑄招招手,「一起喝馬奶酒。」
馬奶酒???秦遠這時候才發覺,自己似乎是鬧了個烏龍,璟瑄並未因為從前之事與他計較,而且,從前他拒絕璟瑄的招攬,才是最正常的選擇吧!
秦遠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公主豈是那般斤斤計較、小肚雞腸之人?」=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