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向来睡眠质量优秀的乔伊眼底都禁不住带上点淡淡的青痕。
不得不说，他昨晚睡得不太好。
先是梦到了现实世界中的妹妹又因为怕黑，抱着枕头半夜来找他——当然，是四五岁时会软软糯糯黏着他叫哥哥的妹妹；而不是后来会翻他白眼，嫌弃他直男审美的青春期版本。
再后来，又是反复溺水的梦。
就像是被人故意推到池子里，在他快被呼吸不过来时，又被人救起，反反复复。
总之，昨晚睡得实在不太好。
这让他洗漱完毕，去餐厅吃早饭时还是有点蔫蔫的。不过一来到餐厅，看到独自坐在那儿吃早餐的凛越，乔伊的哥哥责任感又油然而生，他拍拍脸，强打起精神笑着坐到凛越对面。
“早啊，又是新的一天，昨晚有没有睡得好——你、你是不是又半夜爬起来干活了？”
看到凛越眼底比自己还眼中的青痕，乔伊一下子又气又无奈。他都说了小孩子要保证睡眠，凛越这家伙怎么就不听呢！
然而凛越冷冷瞟他一眼，突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是不是有兄弟姐妹吗？”
乔伊一愣，不懂凛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刚想点头说有，但考虑到在这个世界中自己是独生子的设定，还是摇摇头：“没有。”
凛越眉头一蹙：“……那关系亲近的青梅竹马呢？”
青梅竹马？这当然也没有啊。
不过乔伊敏锐地注意到了凛越神色的不正常——漆黑的双眸看似不经意，但其实满眼紧张地盯着他，连耳尖都泛起淡淡绯红，显然很在意他的答案。
这种表情让乔伊心中升起一个不太靠谱的猜想：
呃，所以凛越是不是认为我之所以对他好，是因为我把他当成兄弟姐妹或青梅竹马的替代品了？
乔伊眨了眨眼，试探着回答：“没有，怎么了？”
凛越的眉头一下子蹙得更紧，脱口而出：“那你——”
但话说一半又像想到了什么，凛越立刻闭上嘴，小脸涨得通红，干脆瞪乔伊一眼，低头闷闷吃早餐。
乔伊一愣。
不是吧？凛越该不会真像我想的那样吧。
虽说还是不太确定，但乔伊还是觉得宁可自作多情，也不能让凛越误会。
这么想着，他连忙认真道：“放心，我从未把你当做任何人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