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渝當時尾骨疼得根本坐不下,馮清河處理完吳淑芬和那位女顧客的事後,提出要陪她去醫院檢查,宋渝當時臉色發白說不用。馮清河盯著她的嘴唇,語氣不容置疑道:「還是去看看。」
之後宋渝才知道,吳淑芬剛做完心臟支架,要是結結實實摔到地上,指不定會怎麼樣,馮清河說了好幾遍謝謝,還表示如果骨頭出了問題,他會負責到底。
當天馮清河幫宋渝掛號排隊,直到聽到醫生說她尾骨沒事,休息幾天就沒問題,才明顯鬆了口氣。
兩人從醫院出來,馮清河開車送宋渝回家,宋渝打了一路的腹稿,最後在小區門口,終於鼓起勇氣要了他的聯繫方式。
馮清河沒怎麼猶豫就拿出手機,側頭問副駕駛座上宋渝的名字。
晚上燈光很昏暗,車輛經過時,會在馮清河臉上留下一閃而過的燈帶,給他的眼睛帶上點點星光,宋渝看著他,輕聲說:「宋渝。」
馮清河當即挑了挑眉,饒有興趣道:「哪個魚?」
「矢志不渝的渝。」
他在手機打上備註,笑道,「我叫馮清河,清澈河水的清河,你叫宋渝,咱倆的名字有點意思。」
宋渝反應過來,點頭輕笑,「是啊。」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歲。」
「還是個小姑娘。」馮清河收起手機,意味不明道,「我都三十一了。」
宋渝一點都不驚訝,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男人三十幾歲,正好的年齡。」
馮清河啞笑,跟她揮手說再見。
那天臨下車前,宋渝彎腰,對車裡的馮清河說希望以後還能再見面,馮清河沒說行,也沒說不行。但這次很輕易就把他約出來了,足以說明他不討厭自己。
地鐵到站的提示音讓宋渝結束回憶,她順著人流,走出地鐵站。
直走,停在一個外觀看上去比較高檔的小區門口,小區的牌子上寫著千盛明廷,她刷卡進了小區門,走過行人小路和鬱鬱蔥蔥的物業景觀,乘電梯來到三單元8樓,生疏地拿鑰匙打開門,一股久未住人的味道撲面而來。
宋渝開窗通風,房子租了有半個月了,她甚至沒在這裡睡過一次,按了按舒服的床墊又起身,把之前拿來的行李箱攤開,把自己的衣服掛到衣櫃裡,還沒開封的化妝品放到衛生間。
收拾好後,宋渝鎖上門,走出小區,往前直走五百米,有家燒麥的店,她買了籠燒麥,打包帶著,往上再一拐,有片老舊的城中村,她輕車熟路地走過去,打開其中一樓的門,喊了聲:「奶奶,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