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傾正在顯示屏後面埋頭數錢，一共八張，全是周與行給的，梁淙坐在她的對面，她立馬聞到一股酒味，忍不住問：ldquo你和我哥說了什麼？rdquo
梁淙看著她被周與行撫摸過的髮絲，額角，並不回答。
第40章 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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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你這麼維護他。rdquo過了許久梁淙才出聲，是不陰不陽的語氣，ldquo你們兄妹感情很好。rdquo
不然呢？
周傾心裡說，再怎麼說周與行也是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哥，她面上笑開：ldquo我哥對我很好。rdquo她舉了舉手裡的鈔票，ldquo我都這麼大了，他還給我零花錢。rdquo
小時候，周與行也總塞錢塞零食給她。因為在鄉下爺爺奶奶家，男女生會被區別對待，周與行得到很多好處，而她和堂姐只能幹看著。堂姐經常生氣地和爺爺奶奶吵架，憤怒時還會砸東西。周傾則是戰戰兢兢地收拾狼藉，她不想把矛盾擴大。
在這個過程里，沒有真正快樂的人。周與行也無辜，他未必想要優待，不能接受也不能不接受，只能兩邊受氣。好在他脾氣好，不僅沒有埋怨，反而把自己所有東西都分給兩個妹妹，安慰她們。
周傾跟梁淙聊起自己的哥哥有多好，梁淙沒興趣聽這種事，神情不耐，周傾意識到後也就不說了，ldquo你心情不好嗎？rdquo
ldquo怎麼了？rdquo
ldquo白天喝酒是為了？rdquo
ldquo所以呢？rdquo他問。
周傾托著腮，心想他這是默認？但是她可沒有什麼辦法，多數時候周傾身邊的朋友如果陷入情緒低谷，她除了說ldquo別難過了rdquo或者ldquo別哭了rdquo毫無建樹。但這兩句話在當事者看來，也令人討厭。後來周傾乾脆就什麼都不說。
她想了一下，ldquo中午了，我請你吃飯吧。rdquo
ldquo用周與行給你的錢嗎？rdquo
ldquo行啊。rdquo周傾愣了一下。
ldquo走。rdquo
兩人走去附近的商場吃午飯，飯店在工作日會推出那種白領套餐，比如這家日料店，799二人餐。
這個收費標準，哪個白領承受得起？
但是梁淙點名要吃，周傾也沒反對，吃完她付錢，服務員收了她的八百元現金，說稍等他回去拿票據再找零。梁淙說一塊錢就不用找了，拿個打包盒過來，把他們沒吃完的點心裝起來。
至此，這八百元錢用完了。
周傾感嘆一句：ldquo我本來是想請公司的人喝下午茶的。rdquo
兩人從餐廳出來，乘扶梯下樓，ldquo是我把你的錢都花完了，你窮到這個地步了嗎？rdquo梁淙站在她前面一個台階，轉過來，需要仰頭看她了。
周傾捋捋頭髮，看向了別處，真是後悔說那句話。
梁淙的視線與她胸口齊平，看見她吞咽的喉嚨和雪白脖頸，她的手腕放下來擴散的是荔枝和玫瑰的混合香。
他的腦子忽然有點沉，現在的她，比二十歲多了些女性獨特的珠玉柔和，也多了殺伐果斷。
ldquo我來請。rdquo梁淙轉過了頭。
那麼多杯咖啡做起來需要時間，兩人邊等邊在附近逛了逛，周傾現在變得愛逛街了，甚至成了職業病。她隨手就買了個發繩，掏出手機買單時，梁淙已經掃碼付錢了。
ldquo謝謝哈。rdquo
ldquo不用謝，我沒說請你這個，晚點把錢轉過來。rdquo他說。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上午在設計部開會？rdquo他收了手機，把話題轉開。
既然他問了，周傾就不能不說，ldquo我把設計部重新分了組。你說的對，追求利潤的同時也應該製作精品。做生意不能只看錢。rdquo
梁淙停下腳步，看她一眼：ldquo你看起來不像服氣的樣子。rdquo
ldquo我對梁總佩服得五體投地，既要我提高業績又要我提高品味，是在考驗我，真是大格局！rdquo周傾假笑：ldquo不服氣，怎麼這麼快按照你的指示做出改變。rdquo
ldquo你能聽進去最好。rdquo他的回答非常耐人尋味。
周傾是真覺得梁淙說得對，ldquo精品才值得流傳下去，廉價和同質化的商品遲早會被市場淘汰。rdquo她在經營的道路上偶爾會走入歧途，有個人能在旁邊及時提點糾正其實很好。
ldquo你能知道靠模仿起家，這的確是捷徑，但一直模仿叫拾人牙慧。rdquo梁淙說：ldquo明年的市場和今年肯定又會不一樣。服裝行業大混戰時期，每個人都有掙錢的機會。但潮水褪去，留下底褲的可不多。rdquo他的話聽起來真糙。
ldquo你知道我開始是想模仿？rdquo
ldquo我知道在2012年底的那段時間，你全世界各地飛，是去考察。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