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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自己死了,宮無歲也活不成。

宮無歲微微一愣,那些擔驚受怕的情緒頃刻被衝散,很快變成了鎮靜,連腳下都更堅定了:「嗯,那我們就一起活著。」

沈奉君也「嗯」了一聲。

他們沿著暗河走了許久,久到宮無歲都以為他們不眠不休走了十幾天,沈奉君一直強撐著保持清醒,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順著暗河找到了盡頭。

那是棄顱池與弱水畔接壤之處,上方的水面破裂,就像透明水缸開了口,池水順著破口流到下方,再沿著暗河河道一直流到太極台,只是這一路又長又暗,若非宮無歲篤定前來,絕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堅持到此。

宮無歲帶著沈奉君穿過破口,這次他們未再受弱水的影響,甫一出水,被壓制的修為就回到身上,一抬頭,卻見棄顱池外的結界已破,再不能阻擋他們。

他心中一喜,運起靈花術,一隻虞美人花妖就在前恭敬引路,非攻鳥也落地變大,他帶人登上非攻鳥,吩咐花妖:「去找楚自憐。」

那非攻鳥不受阻攔,不過一個時辰就帶人落地,卻是回到了先前落腳的客棧,楚自憐居然還住在這裡。

他想也沒想,躍上二樓,一腳踹開楚自憐的窗戶,卻聽屏風「撲通」一聲倒地,楚自憐正泡在飄滿玫瑰花瓣的浴桶里,忽見窗外闖進兩道人影,登時怪叫一聲:「什麼人?」

宮無歲不耐煩道:「是我,穿好衣服,過來治病。」

楚自憐驚魂未定穿好衣衫,等看清來人:「稚君?越非臣不是說你們已經被傀屍殺了嗎?害得在下為你們傷心良久。」

宮無歲把榻上的香花摺扇宣紙通通掃開,把沈奉君放上去:「說來話長,以後再說,你先給他看看。」

見沈奉君不好,楚自憐再不多問,一搭脈,臉色微變,先從紅瓶里取了三粒丹藥讓沈奉君吞下,一邊問宮無歲:「你和他交手了?」

宮無歲一頓:「你怎麼知道?」

越非臣那妖劍詭譎,說他和沈奉君交手也無不可。

「他心口受掌是輕傷,重傷是因殺招反震……」楚自憐嘆了口氣,「還好你帶他來找我,要是換了旁人,闕主怕是要命喪黃泉也未可知。」

宮無歲聽他這麼說,也鬆了口氣,但更大的疑惑又升起來:「殺招反震?這是何故?」

楚自憐翻找的動作一頓,有些詫異地回頭看他:「你不知道?」

宮無歲搖搖頭。

楚自憐沒想到事情會到這個地步:「這事他居然沒和你說……柳恨劍也沒和你說?」

宮無歲又道:「我只知他與我共命,其餘一概不知。」

楚自憐皺了皺眉,卻未回話,一邊封住沈奉君的經脈,一邊感嘆:「闕主,你這又是何苦。」

又道:「你去隔壁找我的兩位侍童,就說待會我要下奪生湯,讓他們準備熱水和草藥,他們自能聽懂。」

宮無歲心中有一萬個困惑,但傷者為大,他只能強壓著出門給楚自憐打下手,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兩個侍童將三大包草藥送進房中,楚自憐終於搖著扇擦著臉出來:「稚君,我一定和你有仇,每次我泡完玫瑰花浴,你就要來搗亂。」

宮無歲已經沒心情和他玩笑,只是盯著他背後:「他怎麼樣?」

楚自憐道:「暫時死不了,待會我幫他運功浴藥,要把人扒光,你也來幫忙。」

宮無歲「嗯」了一聲,沒有拒絕,卻聽楚自憐嚮往道:「聽說流風闕主不僅長相俊美,還身如玉山,多少人猜過他衣袍下是怎樣一副絕世光景,今日總算要一見。」

宮無歲皺起眉:「楚自憐,你別得寸進尺。」

楚自憐卻無所謂道:「什麼叫得寸進尺?誰不知道我楚自憐最愛美人,要是闕主長得醜也就罷了,可他美名遍修真界勾得人心癢難耐,我沒趁著你不在將他吃干抹淨就已經算醫者仁心了……何況在下為你們辛苦操勞這麼久,還什麼報答都沒得到,現在趁勢收點利息也算情理之中吧。」

宮無歲卻道:「那你要想好了,你多看一眼,我就挖你一隻眼。」

他抱著手,半點不像玩笑,楚自憐被他嚇一跳,心中憋屈,又硬氣起來:「好啊,不讓我看,那稚君就自己替他治病吧。」

他轉身要走,卻被宮無歲冷臉攔下,這人笑起來時倒是一派天真爛漫好相與,但生氣時總是帶著殺意,惹人心悸,楚自憐不由後退兩步:「怎麼……難道你惱羞成怒不夠,還要取在下這樣人美心善又柔弱可欺的醫者性命?」

「少在這一派胡言,」宮無歲忍無可忍地打斷楚自憐,目光又落在他背後的人影上,怪異的預感隨著他的心情忽上忽下,最後變成了一種難以忽視的焦灼,他動了動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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