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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不會讓你像唱獨角戲一樣自顧自說幾個小時,雖然很多時候他並不能給你提供什麼有建設性的建議或意見,但他起碼會給予一些反應。

或許就是因為這點,瞿昭才願意花幾個小時跟他吐槽生活的不如意。

瞿昭用一頓飯的時間,跟江寧訴說了他這近半個月的長假是如何度過的。

簡單來說,因為他的工作不能抽出更多的時間來陪伴家人,久而久之,各種情緒日積月累,他的妻子,他的孩子,甚至他的父母,都有不同程度的怨言。

比如年前,他妻子因病住院,但瞿昭因為工作忙請不到假而不能回去陪同,甚至還因為過年春運,連加了好幾天班,能陪在妻子身邊的時間少之又少。

再比如孩子,民航人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休息日、節假日之說,越是別人放假的時候,他們越忙。試想,如果連他們都跟著放假了,誰去開飛機帶著這些放假的人出去玩到處跑?又有誰來指揮這些飛機?

所以,自從兒子出生,瞿昭能陪在孩子身邊完整度過一個假期的時間,幾乎沒有。

再比如父母,瞿昭父母一開始就不同意瞿昭當管制——因為小時候他媽媽遭遇的空難,他父母對飛機相關的事都十分牴觸,就連當年瞿昭大學報考這個專業,都是瞞著家裡人的。

管制這行剛開始見習的時候工資不高,頭兩年沒放單還沒有資格證書的時候,每個月三千多的工資,一拿就是一兩年。

工作忙,壓力大,工資又不高。頭兩年,父母一度要讓他換崗轉職,都是瞿昭自己扛著壓力堅持下來的。等真正放單,資質越往上,小時費加上績效,工資才好起來,月入過萬也是可以實現的。也是到那時候,瞿昭的父母才甚少提起讓他轉職換崗的事。

如今因為他妻子生病的事情,舊事重提,家裡人放話要讓他轉職,不然他老婆可能就要跟他離婚了。

本來情緒就不好,江寧想攔著讓他少喝點都根本攔不住。

俗話說,借酒消愁愁更愁,瞿昭一瓶二鍋頭下去,直接喝趴下了。

江寧無奈,找老闆要了碗醒酒茶,死活給瞿昭灌了下去,又在店裡陪他坐了一會,等他清醒一些才幫他打了一輛車送他回家。

這兩天晝夜溫差還挺大的,這會大晚上的風也不小。江寧因為有點感冒,早上出門的時候直接套了一件秋羽絨。

扶著醉醺醺的瞿昭站在路邊等車,企圖讓這冷風能不能把他吹清醒一點。

只可惜,瞿昭沒吹醒,江寧倒是冷得很。

而在他們身後,同樣從飯店裡出來的,還有王珩宇、齊一鳴,跟齊一鳴的副駕。

齊一鳴跟他的副駕都是滿了飛行上限,強制休息。禁酒令要求執飛前12小時不得飲酒,他們起碼得休息48小時才能開啟下一段飛行任務,今天自然敞開了喝。

王珩宇之前基本不往虞城飛,但齊一鳴飛的比較多。他們兩家是世交,比起王丞瑞,王珩宇跟齊一鳴的性子比較相近,幾乎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鐵哥們,自從王珩宇當兵之後,兩人也是難得見面。後來工作以後,齊一鳴飛國際線比較多,經常一出門就是好幾天的不見人,跟王珩宇都快聊成網友了。

今天他飛虞城,王珩宇又正好在家,自然要把好兄弟約出來敘敘舊。

吃飯的時候光顧著跟王珩宇嘮閒嗑,都忘了跟他吐槽今天的管制,臨了出門齊一鳴才想起來,「我跟你說兄弟!我今天落地的時候那個進近,我前面跟我後面進近的都是35R,偏偏到我就是34L!34L你知不知道?我滑過去都得十多分鐘!」

「之前廈門起飛的時候那個地坪就因為流控給我延誤了半小時才放行,上了天進近了,機場特情我又轉了十幾分鐘。好不容易要落地了,我滑行還得十幾分鐘!」

王珩宇雙手插兜,嘴裡叼著根牙籤,聽他報怨的不由讓他想起來自己之前被江寧說圈轉的不夠圓那次也是,羅佳宇比他晚起飛一小時都比他早落地,他當時也是跟齊一鳴一樣氣得不行。

這會想想,其實也不能怪江寧,於是便勸了一句,「不說有特情嘛,人家管制工作也不容易。」

聞言,齊一鳴瞪圓了眼睛驚訝地看他,誇張地控訴道:「兄弟,你變了!你心裡沒有我了!你都不會跟我同仇敵愾了!」

「收收您的戲癮吧!」王珩宇壓根不吃他這套,「少胡說八道,我心裡從來就沒有你!」

他現在滿心滿眼,只有江寧。

想起江寧他就樂,也不知道他這會下班了沒有,吃飯了沒有,今晚吃的什麼。

見他明顯敷衍的模樣,齊一鳴十分做作地捂著心口,做痛心狀。

王珩宇翻了個白眼,「少裝。」

齊一鳴沖他嫌棄地「嘁」了一聲,又道:「後來我落地打聽了一下,好像說是江寧。」

說著扒拉了一下王珩宇,「江寧你知道嗎?就那個虞城機場活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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