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置身於人間七月里的艷陽之下,微微一動,便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床榻兩側的帷幔輕輕搖曳,掀起一角來。
瞬息之間,內里春光乍現,唯留下一室旖旎與近乎極致的歡愉。
*
靜幽閣的門再開便已是次日清晨。
芙照來的時候,庭院裡安安靜靜的。
昨晚起了風,吹了滿地落葉。
綠濯守在院外,並未進去。
芙照朝院內投了狐疑的一瞥,問道:「你家神女還未起麼?」
綠濯有些扭捏:「這,應該是起了,不過……」
芙照是來尋清染布陣的。
今日一早,眾仙便已齊聚九重天仙門,可神女卻遲遲未現身,大家不免有些著急。
眾人皆知她與神女私交甚好,便托她來靜幽閣一探究竟。
芙照大方應下,本以為一來一回耽誤不了多少功夫,誰知綠濯竟這般支支吾吾,忙打斷她道:「不過什麼?既然起了,我去喊她。」
「閣主留步!」綠濯驚得展開雙臂擋,直接在芙照身前,躊躇了片刻,終是低低道,「那個,文昀仙君還在裡面。」
還?
昨日阿染午時便將文昀帶回了靜幽閣。
這是一晚上都沒出來的意思?!
芙照像是得知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一時有些愣怔,沒留意腳下,將地面上的落葉踩得沙沙作響。
一時間有些嘈雜。
屋內,斜斜靠在文昀胸膛上的清染蹙了蹙眉頭。
其實,她不到卯時就醒了。
昨日,文昀就像只辟穀多年突然開了葷的餓狼,將她這隻手扶縛雞之力的小羊禁錮在身下,任他宰割。
從艷陽高照到日落西山,她被折騰得幾乎力竭。
就連何時睡去都記不清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甚至還能感受到不老實的狐爪對她上下其手。
可奇怪的是,即便如此,這一覺她還是睡得格外安穩,就像是海面上受盡風浪摧殘的木舟,終於在被巨浪捲入海底之前,找到了停靠的港灣。
頭頂上傳來的呼吸均勻綿長。
清染不想吵醒文昀,便小心翼翼地從他懷裡坐起身來,掀起一側帷幔。
鞋襪被踢得老遠,她便想赤著腳踩在地上去取。
誰知腳尖才剛剛觸及地面,一隻手便環上了她的腰肢,輕輕向後一扯,下一瞬,她便撞入了那個熟悉的懷抱。
文昀聲音帶著初醒時的沙啞:「不穿鞋襪下地,就不怕著涼?」
清染側頭去看他,一雙鳳眸哪有初醒時的朦朧,便猜到他也早睡醒了,不過假寐著沒起罷了。
笑道:「我哪裡有這麼嬌弱?」
文昀沒再說話,只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翻身下床,將散落在桌案邊的鞋襪都撿了過來,又蹲下身子,慢條斯理替她一一穿上。
芙照在外等了近一柱香的時間,終於看到掩著的房門緩緩打開。
清染難得穿了件束領上衣,而跟在她身後的文昀更是一掃從前陰霾,一雙饜足的鳳眸微微上揚,滿目春風。
這是、和好了!
終於和好了!
芙照一下便紅了眼眶。
兩人之間的愛恨糾葛她最為清楚,如今見他們重修於好,是說不出的感動與欣慰。
一時都忘了自己因何而來。
直到清染喚她才想起來,急急忙忙帶著他們往九重天仙門而去。
*
五行陣法要集齊分別修習金木水火土的五位仙者,且修為至少為上仙階層。
三界之中符合條件的人並不多。
是以,清染略略一掃,便瞧見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金原、龍王敖光、玄焰、岩墨,還有芙照。
五人以九重仙門為中心,三人於仙門之內,芙照同玄焰於仙門之外,集靈力於仙門之上。
晦暗的符文逐漸亮起,五色之光從門中射出,沖向蒼穹之巔,又倒扣下來,形成一張碗狀的光幕,將整個九重天都籠罩其中。
陣法初成,芙照立於光幕一角,單手結印,另一手划過胸前,取出清染的那分神元來。
神聖而潔淨的光瞬間從這片霜花般的神元中四散,看似溫和柔潤,卻將這五色之光撕開一道裂口,將它獨一無二的白填入其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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