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耳朵很快就燙了起來,蒼染似乎是覺得不舒服了,不滿地嘟起唇角,在睡夢之中還拿手推她。
小壞狐狸,第一次見面就讓人家摸她耳朵,這會兒捏了幾下,倒還不耐煩起來。
檀清玄收回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正要離開,發現蒼染又用大尾巴圈住了她。
「一起睡吧,還給你捏狐狸耳朵,不推你了。」蒼染聲音軟糯,睡眼朦朧,不知道怎麼嘟囔出聲。
她迷迷糊糊地變成了一張狐餅,攤開了柔軟的肚子,四隻爪子也張開,就像是等著人來抱似的。
檀清玄想起了她受傷那日軟軟的狐狸小抱枕,以往她療傷總是獨自修煉,苦熬下去,於她而言,也是一種道心上的磨練。
自執劍之時,她便謹遵宗門的教誨,倘若蒼生有難,修道之人應挺身而出,萬不能在別人面前露出脆弱情緒,強者不需要別人的憐憫。
可太上忘情非無情,她也會貪戀溫暖,因而生出了想要將這小妖帶回宗門的心思。
她前八百年修行歷練的時光中,無愧於宗門,既然蒼染願意跟著她走,養一隻小小的狐妖,應當也是不妨事的。
若有人反對,她亦有手段護這小妖周全。
檀清玄將自己的心結解開,便不再困宥於此,她揉了揉小狐狸的腦袋,柔聲說道:「你先睡吧。」
小狐狸咕噥了一聲,拿小肉墊踩了踩她,便又睡了過去,檀清玄從衣袖拿出了今日從魔族手裡那來的傳訊令牌。
檀清玄修行的法門甚多,天資遠超了同輩一大截,又博聞強識,對於魔修的術法,也有涉獵,輕易便破了那加持在傳訊令牌上的密法。
她在令牌上面還囚著那魔修的一縷殘魂,以免對方魂燈滅了,被魔尊警覺。
檀清玄看完了這名魔修所有的傳訊,才得知這魔修因為身份只是一個分堂主,傳訊令牌不能直接與魔尊聯絡,只能經由她的上級右護法。
而那右護法與魔修口角之上多有衝突,魔修便想要獨吞了殺了清玄仙尊的這份功勞,單獨去魔殿送給魔尊,沒將她出現在落楓城的事情抖落出去。
那魔修只告訴了另一位相熟的分堂主,說是送壽禮過程中被一人修所傷,吃剛成精的小妖怪恢復太慢,不夠滋補,央求對方送些高階療傷魔藥來。
那名分堂主因被魔尊安排護送魔石,正在交接任務的過程中,怕被右護法的責罰,便讓魔修再多緩幾日,卻沒曾想到這幾日的拖延,檀清玄便已殺了魔修。
檀清玄眼波平靜,給那名魔修堂主發了一道傳訊——高階療傷魔藥不用送了,我已經恢復完全,要去找人修報仇。
另一名魔修堂主看到傳訊,剛買好了高階療傷魔藥,此刻沒有了用途,不由得心中臭罵了魔修一頓,只得將魔藥揣了自己的衣兜里,硬邦邦地回了個好。
檀清玄將魔修這個尾巴處理乾淨,思及起自身宗門的事情,她的宗門傳訊玉牌被天雷給劈了,那令牌製作工序複雜,想要與宗門取得聯絡的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