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玄以後一定會把她丟掉的，會發現她身上有著很多缺點，也會遇到更好的人，發現別人都比她好。
檀清玄瞧見小狐狸突然變紅的眼眶，心疼地撫了撫她的腦袋：「你不是狐狐大王嗎，所有人都要被你管著，去哪裡都要和狐狐大王匯報。」
蒼染想起來自己變成大狐狸，將檀清玄撲到床上說過的那些囂張的話，那時候她又不知道檀清玄是仙尊，她這種自封的大王又有什麼威風可言。
蒼染有些難過，用腦袋頂了下她的手心：「你又不歸我管，你現在是仙尊了，我只是一隻野狐狸，哪能管得到你，你還要管我喝酒呢。」
檀清玄撫了撫她的狐狸耳朵，溫聲道：「酒喝多了會醉的，我怕某隻小狐狸找不到回扶搖殿的路了。」
蒼染的耳朵被揉得酥痒痒的，有點受不住地軟成了飛機耳，躲開檀清玄的手：「找不到就睡倒在路邊，會有人會把我撿走的。」
檀清玄眸光微沉，盯著這隻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狐狸，真要被撿走了，狐狸毛都要被人家給摸禿了。
她語氣莫名冷了幾分，緩緩問道：「誰會把你撿走？」是那隻小豹子還是黃鼠狼，亦或者今天她願意被摸腦袋的那個人。
蒼染喝醉酒之後反應遲鈍了很多，只覺得身體突然有點冷，腦袋慢慢地頂在檀清玄的掌心裡，聲音很軟：「清清會撿走我，她不會不要我的。」
檀清玄心底驀然一軟，將她從狐狸窩裡抱了起來，溫柔鄭重地道：「 清清不會不要你的。」
蒼染在她的脖頸蹭了蹭，一滴冰涼的眼淚墜落下去，鼻音很濃：「只有清清是我的，檀清玄不是我的，清玄仙尊也不是我的。」
檀清玄的心中只覺被利劍刺過，渾身如墜冰窖，聲線有幾分顫抖，將蒼染抱緊了一些：「不會的，都是你的。」
兩人相擁了好久都未再說一句話，檀清玄將蒼染放在寢殿的床上時，蒼染已經睡熟了，面頰上火紅色的毛髮被浸濕了，看起來悽慘又可憐。
檀清玄的心神被她牢牢牽扯著，抽不出多餘的精力顧及其他。
她將小狐狸眼尾的淚水擦乾，攬進了懷抱之中，憐惜萬分地親了親她的狐狸耳朵。
毛茸茸又厚實的狐狸耳朵很是敏感，被親得抖了幾下，在睡夢中都變得熱了起來，小狐狸變成了人形，漂亮的眼尾早就哭紅了，滿面都是淚痕。
檀清玄拿起帕子為蒼染擦拭乾淨，又親了親蒼染的額頭，她很少有這般動情的時刻，曾經她也以為自己是木石之心，如今看來並不是。
她在暖色燈光下看著蒼染那張絕艷嫵媚的面容，變成小狐狸都這般惹人，若是現在這般傾城之色，不知以後會招惹了多少人的芳心。
就像這樣一直都是小狐狸，只留在她身邊，不要回到她再也見不到的地方。
檀清玄從衣袖裡取出一個符籙，掐了個法訣，將其融進了蒼染胸前瓔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