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疼得連睜眼都沒力氣,只能半眯著眼睛:「早點放我出去吧,不想坐牢了。」
她依稀聽到蒼染說了一聲好慘,可是挨不住藥效之後的困意,忍不住沉沉地暈睡了過去。
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光明暗交替過了好多次。
藥效過去了,她斷了的肋骨已經重新開始癒合,身上的疼意終於緩了過去。
她的腳邊擺著膳盒,狐狸不知道怎麼越過牢門,將這些食物送過來的。
花朝看著自己被綁起來的四肢,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無論怎麼樣都要先填飽肚子,就算是宋真不愛她了,她也不能糟蹋自己,可是她的心還是痛痛的。
花朝變回了小肥啾,綁在身上鐵鏈鬆了一截,會隨著她的身體變小,還是讓她行動有些困難,好在還是可以夠到吃喝。
花朝用自己的喙部啄了啄膳盒蓋子,忘了自己現在失去了妖力,沒有那麼強大堅硬的咬合力了,只能用喙部頂開蓋頂的縫隙。
她頂著頂著,好不容易頂得鬆動了,忽然聽到黑暗之中牢房另一側傳來的腳步聲。
是不是真真又來看她了?
花朝的肚子餓得咕咕叫,飛回了刑架之上,閉上眼睛半靠在刑架一側,扮演一隻快要被毒死的鳥。
宋真來到地牢的時候,就聽到明欣說蒼染來過,是來給花朝送飯的,就放人進去了。
畢竟蒼染是她師姐的人,還幫她抓了花朝過來,任憑花朝再怎麼有花言巧語,蒼染心悅師姐,又有了孩子,應該也不會私放了花朝。
宋真看到地上擺著的膳盒,再看一眼那羽毛蓬鬆像球一樣的小肥啾,正昏倒在刑架上。
她的記憶之中不由得想起以前和花朝還未生出嫌隙的時候,母親過來看她,說她的藥廬看起來太過清寒,送了她一條松獅犬。
她把那條松獅犬帶回了家,那條松獅犬也是雪白色的,長得圓滾滾的,會衝著她不停搖著尾巴,很喜歡被人類觸摸。
她陪著那條松獅犬玩了一會兒,沾上了小狗的味道,小肥啾就不願意了,不給她摸了,梳理著羽毛躲過她的手掌心。
她端來了小肥啾最愛吃的肉塊,小肥啾也不吃了,連著餓了好幾頓,鬧起了絕食。
宋真當時很擔心,連夜將松獅犬送回了母親那裡,又將小肥啾抱在懷裡哄著,哄了半天,承諾不會再養別的狗,小肥啾才開始正常吃飯。
小肥啾吃得狼吞虎咽,啄起一塊鮮紅的肉,剛叼在口中,就迫不及待地吞咽了下去,讓她心疼極了。
她第一次養一隻小肥啾,不知道小肥啾的氣性會這麼大,從那以後她就再沒有過養新的小寵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