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聲線淡淡的：「看到了，大國師的法袍很威嚴。」
花朝彎了彎唇：「本來我想立刻過來，但是有點不太方便，就去和女帝告了假，我還以為你不想見到我，所以我來的時候，還挺猶豫的，不過看到你的時候，就只剩下開心了。」
好想來見她，哪怕只是被她看到一眼也是值得的，她放不下，冒著被討厭的風險也放不下。
這麼多年過去，花朝向她的眼睛還是亮晶晶的，裡面藏著化不開的情意。
宋真移開目光：「之前都是你找人送了糧和藥材，鬧事的那些人也是你解決的，你還派了小鳥指路嗎？」
花朝怕她不喜，連忙解釋道：「有些糧本來就是朝廷給百姓的，是為了賑災，彰顯女帝仁德，還有一部分是我看百姓疾苦，想給自己攢一份功德，宋神醫在民間威望極高，這些鬧事的宵小自然是被正義之人給解決掉了，還有像我這樣善良的小鳥挺多的，有什麼好懷疑的？」
宋真聽著她這一番詭辯，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壞小鳥哪裡和善良能沾上邊呢。
花朝見她笑了起來，心情也好像踩到了雲端一般，唇邊的笑意不由得擴大。
宋真斂起笑容，又問道：「讓人廣印醫書也是你的手筆嗎？」
花朝正色道：「醫書寫得很好，功在當下，利在千秋，我幫你呈遞給女帝和朝臣們都看了，女帝還要召你入宮當太醫院院判呢，我想你應該不想伺候她的後宮，就幫你拒了。」
宋真溫聲說道：「多謝。」
花朝擺了擺手：「不客氣，都是應該的，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會支持你。」
兩人之間的氣氛安靜了一會兒，花朝從案幾之前走開了，纖長的手指撫弄起藥廬里一座小假山的流水，清涼的冰水順著指尖滑落下來，很冰。
她撥弄了一會兒流水，才朝著宋真問道：「你何時回去？」
宋真看著她這般摸樣，想到以前梳理羽毛的小肥啾，晃了一下神：「後日。」
花朝看向宋真，克制自己想要再次靠近的衝動，理了下自己身上的披帛：「那我走了，後日早上我們再見面。」
宋真微微點頭，目送她離開了醫廬。
後日花朝來得很早，子時剛過，滿地的銀霜堆了一地，花朝就站在藥廬之前，也沒有打傘，開心地等了一整晚。
街上街市上的店鋪都關門了，偶爾傳來兩聲打更人傳來的敲梆聲，藥爐門口掛著一盞橘黃色的燈籠。
她化成圓滾滾的小鳥，在藥廬前的雪地上來回蹦蹦跳跳，留了一地竹葉形狀的小爪子印。
暖和橘黃色的燭火在雪地里落下一個圓圓的輪廓，她跳到那道圓圓的暖光下，又從暖光中跳了出來，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