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後面不斷有僕人開始卸貨,但排隊的人已經排到了街尾。
「啪!」
原本還在吃飯的藥神忽而一頓,他的眼神像是一種很詭異的情緒,像是懷念又像是一股恨意。
沈觀見狀便知曉他就是輝日,而底下的太傅像是察覺到了視線,像是在四處查看的模樣。
沈觀見狀便將失了神的藥神往旁邊一拽,藥神還是失了神的模樣。
「先生?」
只見藥神面色微白,眼裡全是愴然與悲涼,目中甚至落下淚來,顫抖的乾枯雙手。
沈觀沉默,靜靜等著藥神回神。
須臾,藥神眼眸全是冷意,「走吧。既然已經知曉是出自輝日之手,那便回去吧。」
沈觀見過藥神的表情動搖,喃喃道:「先生....」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底下拿著油米的老頭,「那先生稍等我片刻,我立刻就回。」
藥神像提線木偶般點了點頭,仿佛提在胸前的氣被泄了出去一般,恍惚而又迷惘。
須臾,沈觀提著油米回來,藥神回歸了往日的不桀。
「臭小子,又給老夫找活干呢?」
沈觀奔至近前,關切地道:「先生,可還好?」
藥神微微拂袖,不自在道:「老夫好著呢,有什麼不好的?快走快走,又要給你調查油米又要研製解藥。時間著急得很!」
沈觀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個中緣由,「是是是。我們這就回去。」
*
「大理寺辦案,請諸位配合!」
定律司出現大批大理寺人馬,為首便是幾個時辰前剛剛送回去的林少卿。
梵音和伏御對視一眼,竟然派了大理寺前來查案,而不是烏扶搖!
林少卿揮手示意,便見大批禁軍將定律司里里外外包圍了起來。
定律司弟子則緊隨在梵音和伏御依次排開,並未任何反抗。
林少卿見安排的差不多了,轉身將定律司門口的馬車之人請了下來。「右相,這邊請。」
右相掃視了一眼眾人,淡淡道:「那便開始吧。」
林少卿看了一眼梵音和伏御,淡淡道:「定律司掌門及五位長老涉及誣告暗影寺,聖上特安排右相監察,大理寺親自審查此案。那就勞煩你們定律司配合辦案,你們可知曉?」
梵音和伏御微微頷首,拱手行禮道:「自然。」
右相抬眼看了一眼林少卿,林少卿便道:「既然如此,那便先從定律司首席弟子開始問話吧。」
只見原本安靜如水的定律司弟子忽然開始動盪起來,林少卿朝著梵音和伏御使了使眼神。
梵音接收到信息後便轉頭朝著眾人擺了擺手,「稍安勿躁,既然聖上已經安排右相和大理寺監察此案,相信定能還我們一個清白。」
原本動盪不安的弟子再次偃旗息鼓,像站樁式的排列整齊。
右相捋了捋鬍鬚,正色道:「說得好!老夫和大理寺少卿自然會秉公辦案,你們且安心等候。」
定律司弟子聞言皆整齊劃一拱手行禮道:「多謝右相大人和少卿大人。」
林少卿目光看向右相,右相拂了拂袖道:「免禮。」
一行人便行至議事堂,梵音介紹道:「這裡便是定律司的議事堂,右相大人和少卿大人可自便。」
右相看了一眼林少卿,便抬腿走向議事堂主位,林少卿則緊隨其後坐在副位。
林少卿朝右相示意道:「那我便開始問話?」
右相眸中精芒微閃,沉吟了一下,問道:「老夫的不孝兒子如今可在定律司?」
梵音聞言便跪下道:「稟告右相。元瑾軒前往浮萍村潛伏尚未歸來。」
「啪!」
右相聞言直接拍了木椅,冰寒面容上散發著怒氣,怒斥道:「就是你們定律司掌門所呈上的所謂私養私兵和存放貪銀之地?!」
梵音露出微笑,舒緩他的情緒道:「是。但我們在浮萍村前後都布局監視,瑾軒斷然不會有事的。」
右相的唇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只見他手指微微顫動道:「那臭小子沒一點城府,你們居然敢讓他去潛伏?定律司竟是如此行事的嗎?」
林少卿在旁只覺得頭皮發麻,早朝之時本來烏扶搖欲攬下此案,多虧右相進諫稱定律司掌門所呈捲軸便是上告暗影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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