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不住在城裡?」青南回頭睨人,又將頭扭回來,回想昨夜他的手指抓住對方濃密的散發,緊緊攢著,那強悍的身軀壓制在自己身上,力道很大,他一度險些喘不過氣來。
「城內有落腳的地方,住得少,一般住在這裡,城中有事會派人叫我。」玄暘掃視枯葉枯花舞動的院落,繼續說:「我幾乎年年都會在玄夷城住一段時日,往往是冬日,就像只候鳥,冬日歸家。」
此時傳來一隻鳥兒的啼叫聲,望去,見它從樹丫上飛離,孤零零飛向高空。
「我在舒瀆時,從舒瀆君那兒聽說了你的身世。」
「我舅都跟你說了什麼?」
「他讓我勸你,說你有繼承玄夷君的資格,應該去爭奪。」
「青南。」
對方忽然拉近距離,動作迅速,青南望向靠近的臉龐,髮絲掠過臉頰,再稍稍貼近雙唇就將相觸。
那傢伙不再逼近,而是伸手去碰面具,青南意識到對方的意圖,做出阻擋動作。
「這不是你的心意。」
有面具遮擋,仍能感受到對方灼灼的目光早就看穿自己的內心,青南沒有躲避直視,他的眼眸中肯定流露出真實的情愫,無法隱藏。
國君有國君的職責,包括娶個國君夫人,誕下嗣子。
「我是個旅人,想去哪去哪。」玄暘的手掌撫摸青南的下巴,指腹在唇角摩挲,他壓低頭,一個輕吻:「我要是國君,青南,你還會來找我嗎。」
荒地荒林荒宅,人跡罕至,只有風與葉是觀看者,就是這樣,也覺得這舉動太放肆。
青南起身的動作從容,十分流暢,他輕輕拍去素白袍擺沾染的沙塵,撫平情緒,平靜地說:「我出行並非是為了找你。」
坐回木階上,屈起雙腳,玄暘右手搭著一隻膝蓋,抬起臉龐,嘴角帶謔意:「找我容易,你想在遠方尋找復興羽邑的答案可不易。」
「我看未必,那麼多人在找你,可沒少奔波,玄邴派去赤夷城打探的人沒帶回你的消息,玄鳥神使都得離開東君祠廟,為尋你親臨玄夷城。」
「阿九嗎?」
「他自稱是九神使,大概就是你說的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