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喜靜,自裴臨安過身之後便獨自幽居在太行山的別院,少理世事。
但這並不代表她老人家威儀不在,江淮的那些族伯們對於這位老夫人甚是敬重,她所說的話份量很重。
如今因裴陵邱之事,連帶著他的處境也不太好,若是老夫人這個時候干預族中掌權之事,局面便當真是難以挽救了。
念及此,裴清召當即起身,吩咐下去,立刻趕往燕城,接迎老夫人。
但他終究是沒走成。
裴清召的腳步剛邁出府門,便接到宮裡的傳信,軒帝有召。
裴清召低首接令,看著手中的詔令,心下已經猜到了軒帝因何事找他。
軒帝此前應承七國來函,稱裴鈺將在帝京再次開堂,如今七國學士即將抵達帝京,但裴鈺卻不知何時返京,軒帝這是著急了。
自裴陵邱出事之後,軒帝對於裴氏之人勾結官員一事心中有刺,對於裴清召的信任也不復從前,他深知自己這三年的經營已經算是廢了,對於軒帝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詔令也不復從前的殷勤。
「裴二爺,請吧。」
裴清召與那內官陪了笑,復才跟著一同去了。
燕城郊外,幾匹快馬飛馳而過,踏起塵囂無數。
其中三匹即便衝過彎繞的山路也不見減速,為首的是阿笙,她一騎當先,快出裴鈺和阿七一個馬頭。
三人於林間賽馬,穿過一片茂盛的林道,視野當即開闊,此前林中樹木蔽眼,一個轉角忽見一名老婦在嬤嬤的攙扶下站於城外石碑之下,而她的身後有數十人恭敬地站著。
「阿笙,勒馬!」
裴鈺朗聲道,阿笙快馬難停,於眾人面前方才堪堪收停。
塵土飛揚,眾人驚呼,阿笙心下一沉。
待馬站定,卻見幾步開外,那名老婦人鶴髮銀絲,目色清亮,她身姿端正,無半步嚇退的模樣。
倒是她身旁的嬤嬤被嚇得鬆開了扶著她的手。
阿笙趕緊下馬,「抱歉,還好嗎?」
阿笙尚未來得及上前,卻見裴鈺比她快一步走到老婦人身前,躬身一禮,「孫兒見過祖母,祖母受驚了。」
老婦人看了看裴鈺一身西州騎裝,將人扶了起來,而後對阿笙寬和地笑道:「無妨。」
阿笙復學著裴鈺的模樣,低首向老婦人道:「是我御馬技術不精,讓老夫人受驚了。」
裴老夫人知他們少年人的心性,笑著搖了搖頭,並未怪罪。
「今日我倒是與你們有緣,前後腳到這燕城。」
裴鈺等人此時方才看到一旁的車馬,難怪裴氏的族伯們都出城相迎,原來是祖母快一步抵達了燕城。
「先回去吧。」
得裴老夫人發話,無人再提策馬一事,紛紛跟著一同回裴氏在燕城的老宅。
阿笙與阿七一同走在裴鈺幾步靠後的距離。
她看著裴老夫人一路都握著裴鈺扶著她的手,眸色柔和地詢問他一路以來是否辛苦,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外祖母,也不知她老人家如今身體可好。
阿七見她一路微垂著頭,以為是她還在自責。
「老夫人出自將門,豈是你這點小動靜可以嚇到的。」
阿笙順著點了點頭,不似從前會與阿七辯上兩句。
阿七不由低身去看她,卻見阿笙神情有些迷糊,竟然是在犯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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