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阿笙所料,因為央國與陳國最後誰都沒能拿下所謂的話語權,倒是各自派了專人盯著行道建設,謹防對方偷摸著給自己使壞。
阿笙看到這裡心情大好,白得了兩個免費的勞工,有陳國與央國的使臣在,與糧商談合作的時候便更能有底氣了。
「不過,公主那邊來說,即便咱們這般過了三國朝廷的眼,那些大的糧商也不怎麼賣面子。」
畢竟路上的商道早已成熟,利益劃分明確,而海上的這條路風險未知,利益不明,沒人願意冒險。
「咱們的人去竇氏卻連個掌柜的都沒見到,更別說主家的人了。」
阿笙也能理解這個情況,竇氏起家來源於先帝重農的政策,竇氏的產業蒙受天恩,自然不肯輕易與他國王室合作。
但東境農產多被大的糧商把持,若不能談下一兩個大的商戶,阿笙他們可能要面臨貨物不夠而運力過剩的情況,反倒要在漕運上賠錢。
阿笙輕輕靠在椅背上,長嘆了口氣,「看來還得去一趟帝京。」
錦瑟聽到這話不僅提醒道:「院長可發話了,你現在的大論述還沒寫完之前不能離開。」
「一天也不行?」
錦瑟嚴正地搖了搖頭。
阿笙有些泄氣,她不太懂,易瀾山他們的東西裴懷之是看都不看,淨盯著自己。
「院長到底為什麼老盯著我管?」
阿笙說著又長長嘆了口氣。
錦瑟聞此,道:「大概是看在九公子的份上。」
阿笙狐疑地看著錦瑟,「這關他什麼事?」
這下輪到錦瑟莫名了,「你在裴氏是記在九公子名下的,自然關他的事。」
阿笙是第一次聽聞這話,「什麼意思?怎麼記在他名下?養女?這年紀也不對啊。」
「胡扯!」
阿笙被這一聲嚇到,轉眼便見到裴懷之站在自己院外,指著自己的手被氣得發抖,「是門生,門生!你當年進裴氏是由九公子作保入了裴氏名冊的,不然你以為裴氏能容你四處蹦躂!」
阿笙聽聞這話,十分詫異,又看向裴懷之,見他一臉懶得與自己辯說的模樣,指了指自己,「門生?」
裴懷之就不明白了,這丫頭性子這般難訓,怎麼就能得了裴氏家主門生的名號,這可是別人想都想不來的。
想來當年裴鈺也是念在她孤苦,怕沒了依仗會受委屈才會點頭。
阿笙知曉這名號大概是裴鈺的權宜之計,作不得數,倒是沒太在意,但見裴懷之氣得滿臉通紅,也不敢再多話,而是故作乖巧問:「裴院首可是有事?」
裴懷之拿出一塊玄鐵打造的小令,遞給了阿笙,「家主讓人送來的,是廣寒樓的小令。」
裴氏的瞰衛、陳國王室的烏雀和廣寒樓的信鴉,若說信息通達,整個東境沒有什麼比得上這三者的。
「家主為何會給我這個?」
「給你就收著,何必問那麼多。」
阿笙看著手中的小令,想起此前遇上裴鈺,難道是因為自己問題過多,顯得無知?
念及此,瞬間她也不覺得這小令是一件多麼令人歡喜的東西。
阿笙規規矩矩朝裴懷之見禮,而後問道:「院首,我可否去一趟帝京?保證三日就回來。」
說著又搖了搖手上的小令,「你看我得去辦點事不是?」
裴懷之看她這副模樣,哼笑了一聲,道:「過幾日你還得隨袁成傑他們去帝京,現在就安心呆著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