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內,原本竇氏商號那邊的掌事今日尋竇盛康有些要事要談,但見阿笙跟著走了進來,朝他做了個請的姿勢,便又退了出去,在外候著。
文仆立刻煮上了茶水,阿笙將人叫停,也遣了出去。
「何事如此慎重?」
待竇盛康在案幾前坐下,阿笙復在一旁也坐了下來。
竇盛康看重禮節,但此時卻並未阻止阿笙,他微凝著神色等著她的話。
「軒帝以軍餉之事發難衛氏,合德公主想要接機收攬衛璉,將鎮南軍收為己用。」
竇盛康聞此神色變了變,他看向屋門的方向,朗聲道:「全都去外院!」
屋外眾人聞此,紛紛撤離。
待一陣腳步聲後,他方才開口對阿笙道:「這與我竇氏何干?」
阿笙雙手交疊在身前,打直了背脊,緩緩道:「皇帝欲收復鎮南軍,但顯然衛璉並不願意為其所用,他定然會另尋人選。」
竇盛康眉頭微蹙,細細盤算著阿笙這話。
「今日一早我得到消息,帝宮內官去了安南關宣旨,言辭之間是將寧安侯府滿門性命尚存之事歸結於皇帝的仁慈,念在魏徵剛獲功勳,不忍寒了軍士的心。」
竇盛康省得阿笙的意思,「皇帝是想藉此施恩?」
阿笙點了點頭,「我猜軒帝是想在鎮南軍中培養自己的人,而這個人就是全家性命還在皇帝手中的魏徵。」
魏徵是竇氏定下的女婿,雖被抄了滿門,如今能皇帝看重,對竇氏當是好事,但從阿笙的神色看,顯然並非如此。
「魏徵如今孤身一人,寧安侯府往日的人脈散盡,若是當真投了皇帝,將來便是任人拿捏,待他與阿姊成,連帶著竇氏都會多了一個把柄。」
聽聞這話,竇盛康眉頭緊蹙。
阿笙知曉竇盛康定然又在思索著退婚一事,便轉了話頭。
「外祖父,如今合德公主看好衛璉,便需要解決軍餉之事,她一個公主府哪裡能供的上二十萬大軍常年的開銷?」
「她既然要做此事便也不可能過朝廷的眼,讓軒帝知曉,那麼試問央國上下能拿出來這筆軍餉的人家又有多少?」
竇盛康神色微眯,「你的意思是合德會來找竇氏要?」
阿笙聽聞這話,淺淺笑了笑,「天家找您要的還少麼?竇氏生意遍布央國,她隨意拿捏著一環便能讓您妥協。」
「再者,她是大公主,您還能去告她不成?即便鬧到了軒帝面前,她一句替皇帝分憂,您說軒帝是信您,還是她?」
軒帝對於合德公主的信任非一日之功,也非一擊能潰。
「再說軒帝這邊,他的當務之急是收攏軍心。」
「如今鎮南軍最大的危機便是軍餉之事,將士們在外受累,這點糧餉衛小公子都落實不到位,將士們如何想他?」
「他本就不如父兄的威望,若是此時皇帝讓魏徵拿出了糧餉,他又是軍中校尉,對鎮南軍的熟識度勝過衛璉,這威望不就起來了麼?」
阿笙說著倒是真的遇到什麼好笑的事一般,「他父女二人,一個拿著竇氏的錢招攬人心,一個捏著本該是竇氏的人攏權,二者對打,最終消耗的卻是竇氏的資源。」
阿笙這般攤開了講,竇盛康眉頭皺得更緊了。
阿笙看著竇盛康凝重的神情,不自覺地勾了勾嘴唇。
她知曉竇盛康本性是一個商人,商人圖利。
天家多年來的利用在他心中早埋下不甘的種子,如今被阿笙翻了出來,這賠本的買賣讓竇盛康如鯁在喉。
二十萬大軍的軍餉,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竇氏商行多久才能賺回這筆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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