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西州用強兵鎮壓了北方的混亂,又納了不少西南遊族,實力日漸強盛。
這麼一隻隊伍朝著梁國而來,梁王如何不心驚。
他雖是惱悔當初聽信了前朝的主意,想從這航道中咬一塊肥肉下來,卻沒想到西州反應居然那麼大。
根據他的消息,如今這航道是東境一個民營的商號在經營,與西州王室關係不大。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梁王尚未來得及想,這又聽得內河河官派人來上報。
說是在內河入河口發現了大量的貨物,猜測當是船隊被盜走了的那一批。
梁王聽到這個消息徹底懵了,這東西到底被盜沒盜走?
半響他才反應過來,這是上了航道主事人的當了。
他是沒想到,那商賈之人居然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戲耍兩國主君。
言官偷偷看了看上座的梁王,不由悱惻,說不定人家只是衝著您來的,西州只是配合罷了。
但這話在腦子裡溜了一遍,終究是未出口。
如今船隊已經拍拍屁股走了,這東西梁國不僅要自己派人去馱回來,還要將西州部分的貨物給人送去。
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梁王咬著牙給西州王庭回信,硬是擺著一副兇狠的面目寫下了討好的話。
阿笙這個主意雖然魯莽了些,但卻能震懾其餘想要打航道主意的人。
同時也向南下的國度表明西州如今可不是只講文德。
西邊的這番風雲滾滾,阿笙在帝京的日子也算不得太平。
自安氏與竇盛康聊過之後,竇盛康便將竇府眾人聚齊,宣布此後晨曦與阿笙也會學著打理族中生意。
他讓阿笙和晨曦二人選,竇氏旗下各行,她們想從哪一行著手。
竇晨曦聽了傅榮華的話,道要跟著祖父學習糧行的生意。
但阿笙不同,她倒是選了布行。
布行的生意原本是竇知進在打理,聽聞阿笙這話,他的臉色當即不甚好。
阿笙掃了他一眼,便向竇盛康道,「我搶了二舅舅的活,那可不好。」
她這話說得軟,引得竇盛康橫了竇知進一眼。
竇知進倒是沒想到阿笙居然敢當著面告狀,連忙道自己願意帶著阿笙打理布行的生意。
竇盛康畢竟是知曉他這個兒子的,當即哼笑,「她怕是也用不上你帶著。」
竇盛康心裡有數,思慮了片刻,嘆了口氣,方才發話,讓竇知進也跟著學習糧行的事。
眾所周知,竇氏最大的商貿便是糧行,竇盛康此舉在外看來是對二房的抬舉。
竇知進聽到這話,哪裡還有半點的不愉快,當即換了副嘴臉。
對阿笙道,「若布行有不明白的事,隨時可以來問,不用客氣。」
阿笙斂著眉目,淺笑著道謝。
不同於竇知進的歡喜,阿笙知曉,二房這是明升實貶。
布行是竇知進的一言堂,可到了糧行,上面有竇昇平在,還有竇盛康親自盯著,他便難以再隨心所欲地做事。
安氏清淺地掃了一眼竇盛康,知曉他到底是對老二心軟。
否則隨便一個閒差,保二房餓不死即可。
阿笙擇了布行之後,卻並未急著去點卯,而是尋著時間先去了傅榮華的院子。
竇晨曦昨日便已經隨著父親上糧行了,阿笙卻依舊一副閒散的模樣,傅榮華不由為她擔心。
「布行一向是二房的天下,如今雖然你外祖父將人弄走了,但留下的問題不少,尤其是那些老人,可不好糊弄。」
布行是竇盛康早年建立,裡面的許多管事都是老人了,阿笙這個年紀要去接手多少難以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