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朝廷行令在即,若是他們自家人先亂了陣腳,這竇氏一門便當真是要敗了個徹底。
傅榮華的手不由摳進了掌心,她未料到,阿笙竟然做了這麼多卻從未與人言。
「今日之事,是我們……」
被迫彎腰說出來的話多是違心,傅榮華這認錯的話未說完,阿笙卻懶得聽了。
「大舅舅可打聽到朝廷究竟欲何時正式行令?」
竇昇平不知為何她會問道這個,答道:「如今還在司政司草擬,應當還有月余時間。」
見阿笙聞此點了點頭,竇昇平試探性地問道:「你可是有別的主意?」
阿笙卻並不看他,道:「我不過問問。」
說著,她起了身,理了理身上沾了灰塵的外袍,對孫嬤嬤道:「要勞煩你再收拾一下這座椅了。」
這番態度與她對傅榮華二人卻是全然兩幅面孔。
傅榮華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她現下唯一慶幸的是,晨曦尚未與阿笙生分,而阿笙對「自己人」一向是寬容的。
她不由看向竇昇平手裡的帳目,若早知有這一本帳在,大抵她不會將事做到今日這個地步。
見事情落定,而長房夫妻此刻是被一本帳目砸得手足無措,再沒了那氣焰,安氏方才適時開口,做了這和事佬。
「既然都無事了,便都散了吧。」
得了安氏這話,二人方才忙不迭地離開了,多的話都不敢有一句。
待二人離開,安氏方才開口問阿笙:「那麼多銀錢你便白白給了?」
阿笙當即換了一副討好的笑,正想靠近,又想起自己這一身沾滿塵土的模樣,遂站在了原地。
「祖母放心,魏徵這一步棋,我與阿姊都有信心,待阿姊拿捏了魏府上下,我有法子讓他們能自己賺到這筆養兵的錢。」
「只是如今他們新婚,而魏徵又爬得太快,若沒有銀錢的牽制,阿姊便當真沒了先機。」
說著,她又從袖子裡拿出來一張飛錢,正是竇知進尚未來得及兌換的那些,這是他賣掉竇氏產業得來的,裡面的數額可不少。
「原本他們若是不來鬧,這裡面當時有長房一份的,現下……」
阿笙將飛錢又收了起來,一副財迷的模樣,「現下,我又不願意給了。」
安氏見她這模樣,微微嘆了口氣,倒是一旁的嬤嬤不由失笑。
片刻前還那般精明,將長房說得啞口無言,人後就又一副耍賴的模樣,二姑娘這性子怕是難改了。
見安氏終於笑了,阿笙遂才淺笑道:
「不過祖母,我此番回來,當真是有另一番打算。」
她看向如今府內清冷了不少的模樣,緩聲道:
「竇氏分府倒是讓外人看了不少笑話,若是當真這般沉寂下去,對於大哥哥、阿姊和我而言都不是好事。」
畢竟他們還年輕,往後多的是需要依靠家族的時候。
尤其是此番在江淮,阿笙是當真體會到,即便她再能幹,沒有一個強大的家族作依靠,人家也不會服她。
「所以祖母,我有個想法……」
深秋的風颳下了一樹的殘枝,阿笙的聲音和緩而清淺,帶著撫慰人心的定靜。
安氏細細地看著她一雙如珠玉一般的雙瞳,仿若看到了從前的小女兒。
如今族內能為她撐著的人尋不出來一個,未來高低錯落都得由她自己擔著,因而這一次,安氏便也不阻止了。
第二百三十章 戲
北城的戲院近日上了新戲,講的是一出皇子救國。北春園搬出台柱小生,僅一台戲便唱紅了這曲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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