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德公主想讓裴氏出面幫她扶持軒帝庶子。」
阿笙講完這話便去看裴鈺的神色,見他神色不變,一時看不出喜怒的模樣。
「那你原本可打算告知我?」
阿笙甚為老實地搖了搖頭。
「這件事我可以處理好。」
裴鈺對這話卻不置可否。
「但卻選了個費勁的法子。」
讓安南關千里迢迢來馳援,對阿笙而言委實費勁了些,她若是當真對魏徵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又何必將薛氏牽連進去。
但即便如此,阿笙卻還是不打算將這件事交給裴鈺處理,甚至連求援的心思都沒有。
阿笙扯了扯嘴角,並未辯駁。
裴鈺可以看出,如今阿笙的心中並不願意過度依賴任何人,哪怕是竇氏之人,乃至於他。
無所依賴便沒有期待,換言之,阿笙對他的歡喜只在今朝,無論他如何選擇,她都可以全身而退。
裴鈺見阿笙微垂著頭,一時竟也不知如何開口,終是嘆了口氣。
「我會著人擬書信去帝京,此事你也不用為難了。」
阿笙聞之,忽地抬頭看他,「怎麼說?」
裴鈺見她忽然又來了精神,緩聲道:「公主自始至終都弄錯了一件事。」
「當年太祖能請裴氏替其平人心,是因為那時東境連續幾十年的亂戰剛平,協助太祖是迎來太平盛世最佳的途徑。」
他的聲音悠緩,不帶喜悲。
「而軒帝登位多年未能立威,如今皇權漸落,再勉強支撐最終不過割裂的局面。」
「裴氏護的一直都不是邱氏的皇權霸業。」
從前裴鈺便與合德說過,無論是誰坐上那方王座,裴氏都不會阻止,只是這話未說透,她或許便未再細想了。
裴鈺見阿笙聽完這話,態度卻是輕飄飄的,不由問道:
「你也不在意?」
阿笙理所應當地搖了搖頭,「我與軒帝本就有舊怨,與合德也不過是相互的利用,王位是不是在他們手裡,我自然不在意。」
「誰當皇帝誰才有資格動朱雀樓的錢財。」
唯有這樣,無論帝宮之爭有多激烈,都不會捨得動朱雀樓。
倒正好應了從前裴鈺的那句話,「帝宮之內坐的是誰並不重要」。
末了她又補了一句。
「這是跟你學的。」
裴鈺聽聞這話微微一愣,他細細想來,自己從前教與阿笙的那些話她倒是都緊緊記著。
阿笙是不知他此刻想到了什麼,但見他微微往後靠了靠,天光襯得他唇角的笑意似帶著一抹狡黠,細細觀之,又仿似是她的錯覺。
「既然你要學,從今日開始便好好學學。」
裴鈺話音剛落,車馬便緩緩停了下來,阿笙剛下車馬便見那偌大的門庭處,女使、嬤嬤乃至僕從皆候在了外面。
這裡不是她在寒城置辦的宅子。
「你把我帶哪來了?」
聞此話,裴鈺從她身旁走過,輕飄飄地睨了她一眼。
「現在才問。」
阿笙神色微愣,看著那人在眾人的俯首之下,獨自踏步走入那紅梅東望的府門,復行幾步,又回頭看向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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