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不斷為幾人布食,擋在阿笙與旁人之間,也為她擋去了一些探究的目光。
阿笙低斂著眉目,將眼中略微不耐的神色斂了回去。
她每每低頭之時便有目光朝她這裡掃來,這股子琢磨般的打量,讓她不甚舒服,本就沒什麼胃口,這下更是食不下咽。
她作勢又準備低首卻忽而抬眼,便與那目光的主人撞個正著。
莊翎月果斷地收回目光,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阿笙倒是端起了謙和的笑,直言道:
「不知我臉上可有什麼有趣的東西得了莊姐姐的眼?」
莊翎月是未想到阿笙是個膽大的,絲毫不給自己半分顏面。
她故作鎮定,如常般回道:「我只是見妹妹那飛角連珠的髮飾甚是少見,便多看了幾眼,倒是讓你見笑了。」
阿笙聽聞這話,嘴角的笑意卻融不進眼底。
「不過是一些小玩意兒,莊姐姐若喜歡,改明兒我讓莊子上新做幾幅給姐姐送去。」
她這話說得妥帖,倒也給了莊翎月一個台階下,二人也就將這話頭給揭過去了。
但自這之後,讓阿笙不舒服的打量便再也沒有了,雖有些不客氣,但至少現在她感覺舒坦了。
一旁的謝長珩看著這一幕,手裡的筷箸差點沒捏住。
他倒是沒想到,阿笙居然連莊氏大姑娘的面子也不給,更未想到莊翎月今日會這般失儀。
莊家大姑娘端莊得體,到哪不得人一句贊,今日卻在席間頻頻打量一個初次相見的女娘,甚是不該。
他轉頭正欲說什麼,卻見裴鈺放下了筷箸,眼中的神色也淡了三分。
見裴鈺放了筷箸,阿笙便順勢也放下了碗筷。
「你今日倒未進些什麼,讓後廚再給你溫些湯水,餓了便直接在書齋傳膳吧,省得你手裡的事做不完。」
裴鈺這話便是欲放阿笙先行離開了,她倒也不拒絕,順著話頭便起身與眾人見禮,而後先行一步回去了書齋。
齋內的炭火未斷過,阿笙回去時還溫熱著,她便又窩進了軟榻,繼續看她的文冊,只是這下端正了姿態,筆下功夫也周正了許多。
下筆未幾行,便聞外屋棉門掀起的聲音,未久便見本該在待客的裴鈺走了進來。
他往火盆那走了幾步,趁著熱氣暖了暖有些涼的手。
「你不待客?」
阿笙停下了手裡的事,疑惑地看著他。
裴鈺聞此清淺地應了一聲,他以事務繁忙為由,將幾人打發了。
裴鈺見阿笙神色如常,此前在席間的小意外似乎並未放在心上。
「可是覺得莊翎月有些古怪?」
阿笙不知他為何會忽然又問起這個,倒也不瞞著,畢竟席間她都開口了,也算是將不喜掛在了臉上。
「她看人的眼神仿似要將人從骨子裡搜刮一遍,讓人不太舒服。」
阿笙至今也算是見過形形色色不少的人,如莊翎月這般的倒是沒見過,她也算盛名在外,可為何阿笙總覺得外面傳言之人與自己今日所見的,不太像是同一個人。
裴鈺見阿笙在那琢磨著,遂又招來了文仆為二人烹一盞香茗,也好讓她再墊墊肚子。
「你可聽過這世上有人天生便是個涼薄的性子。」
裴鈺持禮,少論人是非,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便多了幾分不偏不倚的論調。
「莊翎月就是。」
第二百五十四章 假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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