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頓了頓,「姑娘的意思是暫扣太祀所有長老。」
太祀掌管著懲戒與族規,在裴氏之內,太祀便是律法,阿笙並非裴氏持家之人,這個命令還需老夫人點頭。
「按她說的做。」
裴老夫人眸色清冷而鋒利,這等荒唐之事居然敢打到她孫子頭上,當真是以為家主一脈無人了麼。
「鈺兒人呢?」
「在清風堂內,幾位大夫還在救治……」
趙如勝這話還未說完,便見老夫人已經抬步往清風堂的方向走去。
遠遠地,便能見到一個清冷的身影像一株枯樹般候在庭內,微垂的眉目斂盡了一切的情緒。
裴老夫人正欲吩咐一聲,而金氏已然明白她的意思,向下吩咐道:「怎麼讓笙姑娘就這般冷在外面?」
這個季節的山裡還是有些涼意的,卻不至於讓人著涼,但重要的不是暖身之物,重要的是不能怠慢了阿笙,這才是裴老夫人的用意,但這份心意金氏明白,而這些僕從卻是主家提起才懂。
聞此,僕從趕緊去取袍子和暖手的東西。
阿笙直愣愣地看著地面之上的散亂的石子,腦子裡滿是裴鈺此前的模樣,如何都揮之不去,直到二人走近,她復才驚覺,而後淺淺欠了欠身子。
「老夫人,金夫人。」
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裴老夫人當即也紅了眼,她牽起阿笙的手,看向堂室的方向,深深嘆了口氣。
此刻的山風輕搖著竹簾,從庭院之內偶能從縫隙當中看到醫侍匆忙的身影,但饒是裴老夫人也不敢入內打擾。
此時,阿四抬步從後院的方向趕來,垂首見禮後道:
「莊翎月醒了,現下鬧著要見莊家的人。」
聽聞著話,裴老夫人當即沉了眉目,她握緊了手中的龍頭杖,言語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我倒要問問她,莊氏如何敢將主意打到裴氏家主的頭上!」
裴老夫人說著便要抬步往後院去,下一刻卻被阿笙攔住了。
她看似沒有老夫人的憤怒,卻是一副眸光空寂的模樣,唇邊掛著半分柔和的笑意,緩聲道:「老夫人說笑了,雲館哪裡會有莊大姑娘。」
聽她這話,幾人皆微微一愣。
阿四最先開口問道:「姑娘的意思是……」
阿笙微微垂了垂眉目,端著柔和的淺笑,緩聲道:「這裡只有山中瘋婦。」
她容色溫柔,言語之間卻一反常態,似鬼魅纏骨,一字一句道出宛若修羅的話語。
「既是瘋婦便該有她的去處。」
說著,她看向阿四,「我記得北胡與陳國的軍隊還在北涼山駐紮?」
阿四大概知曉她要做什麼,卻並無阻止的意思,而後點頭稱是。
「她既然為了自薦枕席,不惜與人下如此毒藥,軍營便最是適合她。」說著,阿笙頓了頓,「記得先弄啞了,莫要讓她亂認了莊大姑娘的身份,平白辱沒了莊氏的門楣。」
得聞此話,阿四卻沒有半分猶豫,垂首應下,眸色中儘是冷意。
一個趙如勝,一個阿四,皆是裴鈺在裴氏之內最親近之人,阿笙今日這兩道命令都違反倫常,但這二人均應下,且無半分猶疑,光從這一點上,裴老夫人便足以猜到裴鈺的情況究竟有多駭人,才讓他們對罪魁這般恨之入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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