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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珩拖著幾乎半殘廢的身體,低頭跟著腳下的亂毛往教室邊上一處暗門走。

那門並沒關嚴,或許因為裡面的詭怪太聚精會神了,這才沒注意到鍾珩已經醒了,還在和對面的另一個頂著貓耳朵的人說話。

「我的貓……」

那詭的聲音輕緩,帶著點兒難過,貓耳朵蹲下,讓他摸了兩下頭。

這一幕給鍾珩看出了一身雞皮疙瘩,說話的那位挺著個啤酒肚,手上的皮膚皺皺巴巴的,指尖都是黑的,鍾珩看不太清,但會下意識認為是指甲蓋里的黑泥。

若是讓這樣一位詭摸摸他的頭……

鍾珩的胃適時地翻湧了一下,每一次反上來的酸痛都在抗拒著。

他扣著門框,身體從裡到外都在跟他對著幹,冷汗沿著下頜「啪嗒」一下滴在地面上。裡面的詭怪還在說話。

「你年齡大了,」他順著貓耳朵男人的頭髮往後捋了一把,「貓的壽命本來就不長,我早該知道的。」

他說著說著甚至哭了,在他面前蹲著的男人一臉懵懂地看他,對他說的這一段完全沒有記憶,但受他的情緒影響,竟然也產生了一種不舍。

還有視死如歸的理所應當。

就像完全接受了他所說的,他壽命即將到了盡頭,合該按自己「主人」的安排,在晚上月亮升起的時候,拖著垂危的身體跟著「主人」到小鎮邊上的刻石碑的鎮民家裡,領到一個為自己量身定做的棺材,然後帶著「主人」的不舍和愧疚永遠長眠於已經荒蕪的油菜花地里。

鍾珩終於知道他們對倒數第一名到底是如何懲罰的了,貓變只是其中小小的一部分,雖然他還沒想到最終是想讓他們死在副本,為什麼還要做這個多此一舉的事情。

他轉身,在這個教室里打量了一圈,這是原教室里的一個小隔間,沒有通往樓道的門,如果想出去,就必須要通過那個詭怪所在的教室。

外面的雨還在下,每過一段時間就能聽見很大的一陣雷聲,接著是瓢潑的雨砸在地面上的聲音,甚至還會有「噼里啪啦」的冰雹聲。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涼風,鍾珩打了個冷顫,往風吹來的地方看過去。

外面閃電又劈過來,猩紅色的光從牆角一個小小的空調外機管道口露進來,鍾珩往詭怪那邊掃了一眼,輕手輕腳地挪到那邊。

閉著眼睛回憶了一下那日那個人是怎麼從人變成貓的,鍾珩動了下耳朵,貓耳還在支棱著,尾巴也垂著,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實際上鍾珩也能預計到這個後果,因為他現在並不適應這個身體,甚至對自己的新長出來的耳朵和尾巴完全沒有感覺,除了能看到,和沒有沒什麼差別。

他煩躁地把手伸到那個管口處,涼風先把他手心的汗都吹乾了,又把雨絲吹進來匯在他微蜷著的手掌里。

靠近管口處的地方風聲和雨聲更明顯一點,蓋住了窸窸窣窣的挪動聲。

鍾珩的手順著管口伸出去,這個牆面不算太厚,二十多公分的樣子,他的手在雨中摸了摸外牆面,確定了一下如果一會兒能夠控制身體,變成貓出去之後有沒有落腳的地方,要是剛出去就摔死了就難看了。

上下左右摸了一圈,鍾珩的手都濕透了,連著半邊手臂都變得冰涼,好在又往外伸了一點,終於摸到了一根金屬杆,像是空調外機支架。

因為手伸出去的太長,半邊肩膀緊貼著牆面,注意力都在外面,眼神不自覺地放空,以至於收回手甩了甩胳膊上的水時,鍾珩才發現外面教室的詭怪已經不見了。

他甩手的動作頓了一陣,仔細聽了聽,甚至聽到了樓道外的聲音——

那隻詭已經帶著貓耳朵男人出去了。

鍾珩頭上的貓耳朵抖了一下,他伸手捏了兩下,終於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鍾珩頗有些無奈,畢竟這樣看這耳朵還是有點兒用處的,聽力可比他自己的好多了。但尾巴還沒什麼感覺,他手移到身後撥了撥,除了羞恥,沒感覺到任何有用之處,便先放下了。

現在正是頂頂好的機會,鍾珩迅速往暗門處走,聽力好了也有一點弊端,就是吵,各種聲音都往耳朵里涌,吵得本來就不太舒服的鐘珩更難受了,閉了下眼,手握在門把上,還沒拉,就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

在兩個房間之間逡巡了片刻,短暫地做了個抉擇,感覺自己確實還沒到誰都能打的程度,兩步退到了「床」上,開始裝暈。

那詭怪出門並沒有走遠,應該是突然想起來還有個鐘珩在,於是就讓那個貓耳朵在外面等著,他自己進來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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