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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什麼動作,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面前這塊「屏幕」上,只懷疑了一秒鐘,就隨它去了。

鍾珩想的是畢竟那也是黎夜的分身,總的來說應該都承載著黎夜的情緒之類的,最近神使本人變得粘人不少,分身這樣也情有可原。

但隔壁的某個糰子本人可不是這麼想的,盯著牆的視線一抖,面帶不爽地抬了下食指。

當時那根即將摸到鍾珩左胸的觸手就斷在了地上。

小糯米糰子「嗷」一聲叫,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委屈又不敢說地從鍾珩衣服里鑽出來,老老實實地在他肩上趴著。

鍾珩側頭看它,某團就在那兒委屈巴巴地求安慰。鍾珩伸手,到半空中定住,這東西的鼻子既不凸出來,又不知道在哪兒,於是改成了伸指,用食指指腹從它腦門上往下劃了一下。

糯米糰子哼唧一下,垂下它的大眼睛向鍾珩示意自己少了一根觸手的……肩膀,然後蹭過去抱住他的脖子。

鍾珩先是對黎夜這個連自己的醋都吃的行為表示哭笑不得,然後扯了扯脖子上的小觸手,給自己留了個呼吸順暢的空間就不管它了。

糯米糰子嘴上不知道咕噥了點兒什麼東西,大概率是在向黎夜展示自己的地位,趁著對方不在這裡,不知死活地向神使挑釁了一番。

雖然這面牆不大,房間也很多,但都映在這上面的時候卻不顯得擁擠,還能清楚地看到各個房間的情況。

鍾珩的手從牆面的最左側指過去,在心裡回想了一遍進來的路,大概找到了自己現在所在的房間。

他目光停在牆上,回身抓起一袋壓縮餅乾,與此同時,牆上的他標記了的那一個小方塊里的東西也少了一個。

曾明看到那個屏幕出現的時候先是嚇了一跳,然後用他那不大點兒的腦仁思考幾秒鐘,最後身子往後退,貼上了鍾珩房間的那面牆,背著手敲了敲。

沒得到回應,他的手就放鬆地擱在原地,直到不知不覺陷了進去。

柔軟的觸感落到手背時,半個手都已經陷入了花叢之中,有些癢,曾明這才反應過來,想撤手又沒撤回來,轉頭剛要呼救,鼻子裡鑽進幾粒花粉,給他嗆了得咳了幾下,而後就軟綿綿地蹭著牆面癱坐在了地上。

放空間他好像看見了自己原來的那間小破屋,一把舊椅子,幾個破板凳,磚頭鋪的地板,平時不用掃地,只等過年,有幾個一年或幾年都沒見了的親戚磕了他一年當中唯一的零嘴,吐在地上,等送走了這幫人,揉著笑僵了的臉拿缺齒的掃帚將它們一併掃到門外去。

還看見十里八鄉孤零零的就他這一個小房子,偶爾能等到父母回來送個上學的錢,踩著外婆熬夜補的布鞋上學的路上還會被溜狗的同學笑話一番,運氣好了人家會往自己身上丟兩塊肉,然後沒等自己撿起來,就讓那條狗撲過來將肉舔了去,要是他穿的少了,或許還會被狗在他身上順一口。

最後在他爹的罵罵咧咧中被接去鎮裡的醫院打狂犬疫苗。

他的人生是什麼時候改變的呢?

大概是那年小學畢業,老師問他們長大了都想幹什麼?

那時正流行自我感動式的匯報,一個班裡二十幾位學生,一個輪一個地上台講「我想當老師」、「我想當科學家」、「我想當太空人」。

多少人為了被被別的小朋友高看一眼,把自己那不著邊際的「夢想」講得天花亂墜,什麼「報效祖國」、「教書育人」的漂亮話都拿出來說。

曾明當時覺得他們一定是畢業的傷心泛濫,忘了他們自己狗屁不是的成績和動不動就搞孤立和打人那套的流氓操作。

還想當英雄呢,這要真讓他們當上了,被他們「服務」的人都不知道上哪兒哭去。

曾明撇著嘴,扯了下被狗咬了個洞的校服,低低嗤了一聲,被附近的人聽見,翻著白眼狠狠踩了他一腳。

曾明沒有那些人那麼冠冕堂皇,直白地說:「我要賺大錢!」

被同學們暗地裡鄙夷了一把,又被老師拉到小值班室教育了一番什麼叫做「成大才辦大事」。

混沌迷茫痛了13年,他終於離開了這個地方,離開了曾經最親近的人。

曾明還記得臨走哪天早晨,他抱著外婆睡覺,農村老一輩的人總是起得很早,或是喂喂雞,或是無所事事地在院子裡轉一圈,或是硬找點兒事兒忙,把那髒了都看不出來的地掃一遍又一遍。

那天外婆起得更早些,曾明睡得不踏實,拽著她的袖子不讓她走,老人家摸摸他的頭,裹著漏風的牙,在他耳邊說:「你睡你的,不急著起來,多睡會兒,姥給你撿幾個雞蛋回家煮了吃。」

那時候的人剛有了養生的意識,農家笨雞蛋供不應求,價格也稍微提了一點兒,但怎麼說也就是個小雞蛋,貴也貴不到哪兒去,曾明外婆家沒多大地方,也沒錢買那麼多雞,加上她們家困難地連人都養不起,更別說那麼多隻雞了,家裡曾明那兩個沒良心的父母每年打過來的錢也只夠曾明上學打點和中午在學校吃飯的。

所以大部分雞蛋賣出去,只留著幾個孵小雞。然而每次孵出來的母雞也沒幾個,公雞不太能買的上價,偶爾會留一隻給小孫子補一補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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