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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珩被它逗笑了,「你是詭怪,不能出去。」

小糰子氣鼓鼓地叉腰,「我可以!」

鍾珩保持著那個笑容,溫柔地威脅道:「溫子初不會允許你跟著我到我的住處去的。」

他的威脅由於溫柔的語氣而絲毫沒有震懾力,並且鍾珩也不知道搬出來溫子初到底有沒有用,畢竟溫子初已經很久沒有進過副本了,但他就是這樣做了。

條件反射似的。

但這個威脅意外地好用。

小糯米糰子瞬間炸了毛,一骨碌從鍾珩身上跳下去,被自己最喜歡的人趕走了一樣,一步一挪一回頭地往迷宮裡面走,時不時還幽怨地乜他一眼。

讓鍾珩感覺自己是個渣男。有點兒愧疚,但不多,見小糰子進了第一個彎就轉身離開。

那邊小糯米糰子拐進一個岔路之後,又掰過自己的大腦袋,探出頭來往回看,發現只看見鍾珩的背影之後更生氣了,跺觸手叉觸手地顛顛跑了。

和先前一樣,越往裡面霧氣越濃,濕度越大,小糯米糰子蓬鬆的絨毛被空氣中細密的小水珠打濕,顯得身體有些癟,一綹一綹的毛垂在一邊,拿觸手蹭一下,抖掉了水珠,一身毛支棱了一段時間後再次聚攏垂下。

小糯米糰子身上亮著,照亮了周圍一米見方的區域,能見度稍微高了些,找人也方便了點兒。

它在迷宮裡繞了兩圈,沒找到那兩個人,乾脆伸長了觸手,拉著自己攀到了牆上面去,站在牆頭往下看,白蒙蒙的一片地方,只能看見下面幾個黑乎乎的頭頂,在迷宮裡亂竄,每擱一會兒就有一個黑影飛速穿過,而後炸成一片殷紅的花。

那朵紅色經過霧氣的過濾變成了溫柔的粉。

它作為詭怪的壞處也顯現出來了,聲音聽得太清楚,一個兩個瘋掉的玩家在迷宮裡笑著面對眼前的空氣,近乎神經質的詢問和質疑,歇斯底里地放大自己的欲望。

「嫉妒」就是這樣,這裡的霧氣會讓人看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看到別人擁有的、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其實物慾還算好的,小東西只是被他們一驚一乍的聲音吵得站不住腳。

因為還有一個人不知道在霧氣中看見了什麼,對著一面牆……脫掉了自己的褲子。

鍾珩走了幾步,前面的路十分開闊,確實給人一種到了盡頭的感覺,但喇叭的聲音遲遲沒有響起。

這裡安靜得令人害怕,空蕩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人,沒有風,沒有聲音。鍾珩甚至聽不見自己的腳步聲,只有緩慢的心跳在廣闊的空間裡盪出去收不回來。

鍾珩握著長刀的手從胸前垂了下去,握著刀鞘的頂端,微微俯身,在地面上敲了一下。

聲音像一道道波紋一樣擴散開來,就是傳不進鍾珩的耳朵,像被地面吸收了。

鍾珩抬手捂住耳朵,說了一個字。

沒聽到。

好了,是他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鍾珩又往前走了兩步,他不確定喇叭是不是已經響過了,那就只能多走兩步看看能不能走回去。

他的手垂在身側,好像對突然丟了聽覺這件事並沒有什麼恐懼。

將長刀轉了一圈,鍾珩總覺得這和通關之間落了點兒什麼步驟。

他垂眸看著地面,副本的效力還沒過,鍾珩在蕩漾的波紋上看見了自己的過去。

好幾灘血跡,無聲的謾罵還有一看就會幻痛的暴打。鍾珩閉了閉眼,沒什麼好看的。

然後他在那些慌亂和骯髒中間,看見了兩個神使。

兩……個?神使?

鍾珩眼睛睜大了,蹲下去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兩個人像,又不像,可能因為剛才在迷宮裡見到了他的病友,鍾珩下意識將這兩位神使與他比較,其中一個是在樓梯上領他上來還有在迷宮出口處等他的那個。

另外一個……更像他的病友,除了穿著那套神使專用的長袍,黢黑的瞳色和詭異的眼神很像詭怪以外,鍾珩甚至在某刻以為他就是自己的病友。

而下面兩個詭之間的差別是——一個眼中有情緒,一個沒有。

鍾珩蹲著,手搭在膝蓋上,自然下垂,指尖虛虛刮著地面。兩個詭怪正在爭吵,嚴格來說是單方面批判,「神使」沒說話,只是站在那裡,平靜地看著對面的人憤怒地吐出幾個字,然後對峙片刻,再吐出幾個字,無聊極了。

鬼使神差地,他看向了兩個詭的指尖,不知道該不該說果然,那個說話的詭怪的指甲……真的比「神使」的指甲短。

長的那個其實也不過是比剛好足夠保護手指長一點點,短的那個已經是短到了快和連接處平齊,也不知道剪那麼短幹什麼,難道不疼?

鍾珩看了一會兒,往前面望望,再往前走大概率也是不會離開副本的,索性在原地坐下來,閉目養神,偶爾低頭看看那兩個神使。

看不出來他們的爭吵有沒有結果,總之其中一個向上抬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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