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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珩拇指在其中一段上抹了兩下,摸起來並不平滑,像裂縫一樣橫在溫子初白嫩的皮膚上。

雖然看起來不明顯,也不恐怖,但結合這種手感,鍾珩想到皮肉像乾涸土地一樣龜裂的樣子,驟然收了手,掀起毛巾,果然,溫子初正緊蹙著眉。

情況看起來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

溫子初身上的被被撤走,褲腿和寬袖都被提上去,皮膚儘量裸露在外面,鍾珩不敢再對他的四肢輕舉妄動,只好更勤地換水,找了個結實點兒的東西來扇風。

幾番折騰,鍾珩早就精疲力盡了,手上的動作還沒聽,一手扇著風,一手支著腦袋,不斷磕著頭。

時針悄無聲息又走了三圈,鍾珩終於不堪重負,倒頭睡著了。

他睡得並不安穩,手腳像被重石壓著一樣,動彈不得,最後聽見天邊一陣鐘響,才悠悠轉醒。

醒來又近午時,溫子初已經退熱了,鍾珩起身拍亮了大燈。

在地上坐得太久,雙腿都是麻的,兩條胳膊也都是酸的,身側裝冰塊的桶里也只剩了一灘水,毛巾搭在盆邊,盆里的水被毛巾吸去了一半,順著另一邊滴到了地毯上,洇濕了一大片。

鍾珩低頭一看,知道了腿上的那陣冰涼是怎麼來的,殷紅的薄褲被水沾濕了大半,顏色都變得更加暗沉。

鍾珩疲憊地趴在床邊,愣愣地看著溫子初的胳膊。

有了明亮的燈光,皮膚看得更清晰,不只是胳膊上,腿上、肚子上都散布著那樣的裂痕。鍾珩只是把衣服推了上去,其他地方看不到,不過大概也是如此。

他緩緩蹙起眉,頭漲漲地疼,一副沒休息好的蒼白樣,反應慢地想:他沒拿到琉璃罐嗎?

會這麼嚴重?

到底是誰拍走了那個東西?

鍾珩艱難地動起腦子,沒有意識到自己把話給說出來了。

「諸葛延。」

「嗯?」鍾珩支著頭放空地看著牆角,被突然一聲拉過來。

溫子初發著氣音,嗓子啞得厲害,鍾珩轉身遞了杯水來,舉了兩秒,又拿了個匙子,一點一點慢慢餵給他。

溫子初輕哼出聲,自嘲笑笑,「難怪他會是唯一一個作出那樣選擇卻沒有離開的人。」

他聲音中帶著顫,視線滑到鍾珩臉上。

鍾珩抿著唇,面上沒有多期待的模樣,又舀了勺水堵住他的嘴,「少說點兒話。」

溫子初聽話地安靜了片刻。

「果然你只有在不說話的時候才像我第一天見到的,溫柔優雅的人。」

鍾珩垂眸舀水,溫子初盯著他說:「諸葛延是主神的一部分。」

鍾珩手上的動作一頓,沒多久就繼續平靜地舀水,不停地餵給溫子初,像餵貓一樣。

主神將全部氣運都轉給諸葛延去拍賣那個「詭怪的心臟」去了,本體就免不了會在和鍾珩的賭局裡輸掉。

所以他出了個無傷大雅的條件,因為他的目標從來都不是那些玩家。

就只有兩個人。

一個溫子初,一個鍾珩。

鍾珩還待要喂,溫子初止住他,笑著說:「別餵了,再餵就要去上廁所了。」

「你想上就……」溫子初一挑眉,鍾珩話頭突然止住。

那確實是不太方便。

鍾珩在他額頭上摸了一把,沒再發熱,手拿開之前在上面輕彈了一下,「這種情況也笑得出來?和黎夜一樣。」

「什麼情況?還沒要死。」溫子初道。

「呸,」鍾珩白了他一眼,朝門口看去,「能吃點東西嗎?」

「不吃了。」溫子初閉了閉眼。

鍾珩點點頭,找侍者要了份午餐,慢吞吞地吃了。

吃完擦擦嘴,抬了抬下巴,問:「你這身上什麼時候好?」

他特意避開了怎麼弄的這個問題,溫子初要是想說早便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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