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變故來得突然,維西多震驚地忘了走流程,木然地帶著一行人往裡面走。
糟糕的是他們所有人都在一起,因為每個房間所在的時間線都不同,所以沒有辦法將他們分到不同的房間裡。
維西多硬著頭皮讓這些人擠在了一間房,其他玩家對此並無意見,只覺得人越多越安全。
但鍾珩拉住了維西多的胳膊,如果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線,那這個副本的意義在哪兒呢?
「你確定我們都在一個房間?」
維西多瑟瑟發抖,「啊……對!」
鍾珩若有所思地放開了他的胳膊。
這個房間雖然大,但床只有一個,沙發也只有一排,剛夠所有人坐下來,而且這些人里有男有女,晚上休息肯定是不方便的。
鍾珩提了一嘴,女孩子們只是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選了活命。
讓她們自己在一個房間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如果遇到了詭怪她們可是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相比之下這裡要安全得多。
鍾珩也沒有強求,思忖著儘快通關的辦法,坐在沙發一角,定睛在前面的地板上,然後轉頭向幾人。
問:「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所有人一臉茫然,「不知道,莫名其妙就來了。」
當初的一行人也差不多,不知道怎麼是怎麼來的,但和現在這種似乎又不太一樣。
他們很清楚自己在進來前發生了什麼,那一定是有徵兆的。
而這些人有的在睡覺,有的在洗衣服,有的在工作。沒有抱怨,沒有強烈的渴望,就是毫無預兆地來到了這個地方。
鍾珩捻了捻指尖,道:「我出去一下。」
他起身,一個男人叫住他,「剛才那個人不是說讓我們沒事不要出去嗎?」
鍾珩回頭朝他笑,笑得陰森詭異,「我有事。」
男人被他這個危險的笑嚇得心臟重重跳了一下。
他們不會是主動把自己送上門了吧?
鍾珩看他們的表情有些好笑,不再嚇他們,提醒道:「你們別亂出來,」他看向窗外,「如果要出來,就所有人一起,一定不要分開。」
一群人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鍾珩回憶了下,除了時間線,還有什麼是通關必要的東西?
他想到了諸葛延,諸葛延知道的很多,他應該有通關的辦法,但他當時的提議是什麼?
殺神使?
房間裡的利器只有一把剪刀,鍾珩單指提著剪刀把,推開門——
細碎的鈴聲響起,,門口一閃而過兩張陰森的臉,房間裡的兩個女孩兒霎時間坐近。
姑娘們的手互相抓著,眼睛死死盯著門口。
維麗維琪咯咯笑著抬起頭,在看清前面的那張臉時,反應與維西多如出一轍。
鍾珩微笑,舉了舉手中的剪刀,「好久不見,方便帶個路嗎?」
兩姐妹就這樣被鍾珩忽悠真的給他帶起路來。
「您要去哪兒?」
「我找這個副本的大boss。」
維麗維琪腳步停下,「這個副本沒有大boss。」
鍾珩想到溫子初的話。
七宗罪,這裡的副本意在讓玩家成為情緒的附庸。
躲避的,堅定的,不受控制的就會失敗。
所以他當初殺了副本情緒的代表,所以才跳過應有的步驟通關嗎?
那些情緒還是對他造成了影響,鍾珩知道,同時他也並不掩飾自己會有些不好的念頭。
鍾珩從未覺得自己是個多麼好的人,又些邪惡的想法實屬正常,那些影響不很明顯,所以鍾珩也從未在意。
現在想來,離開貪婪副本那天,黎夜沒讓他以同樣的方法通關或許也因為這個。
他要讓自己徹底離開這個地方,不受情緒影響,不沾這些骯髒的欲望。
「暴食。」鍾珩思考著輕輕重複一聲,拇指無意識按在剪刀尖上,皮肉微微凹陷,鍾珩並沒太用力,只劃了一下,感受到涼涼的尖銳的觸覺。
他轉身到了待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