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號是12,汪絕自己選的。
兩人正在牛棚熱身時,隊長走過來,同汪絕道:「阿牛那天沒空,小汪你來做首發投手,行嗎?」
汪絕正在拉伸大腿,腿伸出去,又長又直,他點頭,說:「好啊。」
隊長看向陳聿:「阿聿你呢?那天有空嗎,有的話你倆組成投捕?」
陳聿問:「幾點的比賽?」
「下午兩點。」
陳聿說:「我中午有個飯局,可能趕不上開始,我中途來,缺人再把我換上。」
隊長點頭:「行。」
轉眼間,就到了友誼賽當天。
汪絕鶴立雞群的,穿著黑色的隊服站在隊尾,他掃了一圈,確實沒看到陳聿。
現在已經四月份,天氣漸漸熱起來了,汪絕沒有穿長袖打底,只套著一件短袖的棒球服,戴著黑色棒球帽。
他們隊先攻擊,他站上投手丘,他的捕手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隊裡待了一年不到。
第一局雙方都沒得分,攻守交換,汪絕用鞋蹭了蹭投手丘上的沙土。
捕手比了個手勢,示意汪絕投什麼球。
汪絕輕輕點了下頭,踩中,最大幅度打開肩膀蓄力,腰腹和手臂同時用力,投出。
裁判站在捕手身後,喊:「好球!三振出局!」
第二局仍舊無人得分,漸漸的,這場比賽有點往投手戰的趨勢走了,誰先出錯誰就輸,投手的壓力非常大。
第三局開始,汪絕仍然三振出局第一個打者。
第二個打者上場,他瞄了一眼汪絕的方向,稍稍調整了下姿勢,成功擊中了球!
那顆球的方向卻徑直朝著投手丘飛去,唰的一聲擦著汪絕的手臂過,砸到身後的草坪上,帶起一點氣流。
投出,擊打,球速一百二以上,一系列動作完成不超兩秒,很難有人反應得過來。
再偏差一點點,汪絕這條手臂不骨折也得痛半個月。
捕手和游擊手立刻小跑到投手丘,緊張地問汪絕,「沒事吧?」
被砸到可不是開玩笑的。
汪絕搖了搖頭,打者也摘下帽子示意抱歉。
可接下來,大家都覺得不對勁了,一局下來,有四個球飛向了投手丘,這樣的情況是非常非常少的,通常來說,幾場比賽下來都不會出現一次。
比分2:1,他們1。
汪絕的失誤和壞球明顯變多了,他擦了下流到下巴上的汗,不知道球什麼時候會朝他飛過來的緊張與壓力,讓他心底無限滋生出陰暗的想法,他冷冷地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打者,往上拋了拋球。
要不直接朝對方的頭扔過去吧?來個觸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