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滿眸濕瑩和茫然,謝窈望向顧臣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呼吸亂無方寸,起起伏伏。
臉上不知道被浴室里暖熱的水汽還是剛才那個吻熏得潮紅嬌媚,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不親了嗎?」
顧臣垂眼昵著她,不虞中也藏了絲失控的暗爽,心跳聲又不爭氣地吵鬧起來。
他盯著謝窈那雙裝滿無辜,暗藏渴望的眼睛,喉結滾了滾,冷著臉拉下了她掛在他脖頸上的手,冷不丁往下一按,手把手地教她握住,絲毫沒有給她心理準備和緩衝的時間。
謝窈愣住了,白皙淺粉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爆紅,杏眼圓睜,滿布驚惶,愕然地望著他。
似是在確認,顧臣讓她握住的,是夢還是現實。
「這就怕了?」男音噙著冷諷的笑意。
但顧臣打量謝窈的目光卻有種惡趣味得逞的快意。
他要的就是她害怕。
非得治治她張口就來,什麼都敢說的毛病。
真以為這世上的男人,都是什麼好東西?
顧臣握著那隻纖細的柔荑,惡劣地試探著謝窈的底線。
看她呆若木雞的樣子,他低頭咬上她紅得滴血的耳垂:「不是你說,讓我有需要的時候找你?」
「怎麼,後悔了?」
男音磁啞,少了幾分冷中帶刺的感覺。
因為謝窈一直沒反應,一副被嚇傻的樣子。
顧臣漸漸擰起眉頭,腹誹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嚇到她了?
顧臣骨節分明的手停住,鬆了些許力道,遲疑著要不要到此為止。
誰知已經不再被他禁錮控制的謝窈卻自發地緊了力道。
呆住的小臉也活絡起來,有了回應:「沒有……我一向敢說敢做,敢作敢當。」
顧臣:「……」
沒等他反應,謝窈另一手驀地揪住了他T恤的領口,主動吻上。
這一次,呆若木雞的人變成了顧臣。
他甚至忘記了反應,只木訥地被她輕而易舉撬開唇齒,捲走了呼吸。
謝窈吻著男人,兩隻手都沒閒著。
顧臣被她這樣全方位進攻,本就薄弱得不堪一擊的防線,轉瞬便要崩塌了。
他及時回過神來,憑藉著最後一次理智抓住謝窈的手,試圖阻止。
沒想謝窈卻先發制人咬了下他的舌頭,疼得顧臣失去了所有力氣。
他眉頭緊擰,防線一松。
謝窈趁勢突破了布料的防線,溫熱柔軟的手心,像一股岩漿驀地澆向顧臣。
她握力很大,令他悶哼一聲,不禁低頭抵在她頸間,野獸般重喘。
聲音啞得沒邊,「……你是不是瘋了?」
謝窈重重戳他腹肌紋理,另一隻手玩兒似的,緊緊松松,快快慢慢,「我只是在履行我的承諾,向你證明我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她才不怕他。
就顧臣現在的情況來看,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她就不信他能忍得住。
事實證明,謝窈的猜測是準確的。
顧臣在她手裡根本過不了五分鐘,三分半便繳械投降般捏著她下頜吻上去。
整個人徹底失控,忘記了自己今晚的初衷,只一昧地吻著她,共赴沉淪。
……
大理石的洗手台冰冰涼涼。
謝窈在上面坐了很久,嗓子都快喊冒煙了。
顧臣將她抱下,單手扣著她肩膀將人反身壓在台上,往她肩上咬:「喊這麼大聲,你就不怕秦燁他們忽然回來?」
謝窈登時捂住嘴巴,憋得眼淚直掉。
顧臣扣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將模糊的鏡子擦出一片清明,隔鏡欣賞著謝窈滿臉的紅潮。
心頭積攢的怒意莫名被清空了。
他不禁開始寬慰自己——
走腎就走腎吧。
生理性的喜歡,好歹也算喜歡。
要什麼自行車。
第9章 暗 睡美男。
顧臣瘋了。
他把謝窈困在浴室里足足兩個小時。
像個瘋子似的把她按在洗手台前,全程欣賞著她臉上失控的表情,心情越發愉悅,興致也越來越高。
謝窈很配合,果然如她想的一樣,和顧臣在一起,做些喜歡的事。
她就能把心頭積壓的情緒全部拋之腦後。
從小到大,曾敏慧總說她自私。
可她似乎忘記了,是誰將她變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