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徵羽拿了包示意過後先行離開,趙杜抄起保溫杯喝了口水:「咋樣兒?他咋說?」
秦硯搖搖頭:「他說日後給我答覆,這夢有點太複雜。」
能不複雜嗎?半個月以來他每天晚上就像在演電視劇,最可惡的是劇情還不連續,活像沒開會員跳著看的續集。
趙杜笑笑,轉過頭又去忙著蓋章:「真是想不到,我們秦爺爺還有一天能被夢給困擾。」
秦硯懶得理他,扭頭看到宋子京還在沙發上坐著,轉了個下腳步正想離開,沙發上那人瞬間彈起來,反應極快:「又擺攤去啊道長,這書你還沒看完呢。」
秦硯本想不說話直接離開,哪知宋子京下一句話就給他強行釘在原地了。
他語氣疑惑,好似隨口一問:「道長,這上代靈瞳子在書里提到個人名,叫成墨,你可有什麼頭緒?」
成墨???
秦硯猛地轉過彎,這不是他夢裡那人影叫的名字嗎?
第11章
一句話激起三個人好奇心,三顆腦袋瞬間懸在書上。
「成墨說,不應過於計較得失,我倒覺得有得失才有人情。」
「有時候他未免失了人情味,幸好我是個很樂意浪費感情的人。」
趙杜念完書上這兩句話,停頓幾秒。
這真是記錄冊嗎?怎麼感覺這兩句話寫得像情書呢?
三人之間泛起一陣詭異的沉默,就連一向懂得怎麼接話頭的趙杜都罕見地安靜了。
秦硯更是沒吭聲,心想真的不應該讓趙杜來念,一身雞皮疙瘩不說,尷尬才是最主要的。
倒是搖著摺扇那人緩過神來,面色如常:「看樣子,我這位師爺和『成墨』關係還不錯?工作筆記都能寫到他,有點意思。」
宋子京不疾不徐站起身走向門口,合上書又裝進紙包里:「今日讀書會結束,改日再繼續。」
這一招倒是給秦硯整不會了,他原本還想著能不能再看出些東西能和夢有關,誰知這人突然合起書就要走。
趙杜也是一頭霧水,但習慣性站起來送客:「下次再來啊少爺,凳兒給你留著。」
宋子京揮揮手,看了秦硯一眼,晃到他眼前:「道長下午擺攤兒不?我去捧個場?」
秦硯扭頭就走。
趙杜尷尬笑笑:「他就這樣,小少爺你也早日習慣習慣……誒你追他幹嘛?害,這倆人……」
一個比一個莫名其妙!
秦硯走在前面頭都沒回,宋子京搖著扇子跟在他後面,不遠不近地追。
啟盛街區大多數是小街小巷,秦硯在前面走,宋子京居然也沒跟丟,兩人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
這會兒出攤的大爺大媽正多,街巷裡叫賣吆喝聲此起彼伏。
轉過一個拐角,秦硯沒了蹤跡,宋子京加快幾步,過了彎才看到靠在牆邊等他的身影。
愣住幾秒,他笑笑:「道長報復我?還是想嚇我一跳?」
秦硯開門見山:「書有缺頁,你知道嗎?」
宋子京拎了拎紙袋:「這本?知道啊,我撕的。」
秦硯簡直不能理解這個人的行事邏輯:「你撕他幹什麼?這書惹你了?」
一本書引發的討論並沒有那麼簡單就能停止,宋子京搖搖頭:「沒惹,我小時候太調皮撕的,閒的沒事幹了。」
好一句閒的沒事幹,秦硯語塞:「還能找回來嗎?」
「應該可以,好像被我藏在地下室了,但我們家地下室最近不太平,我一個人不敢去。」
熟悉的話語,熟悉的套路,秦硯幾乎是一秒鐘就猜到他要說什麼,果不其然,宋子京緊接著來了一句:「除非道長你陪我。」
秦硯心情複雜,透過墨鏡看了他兩眼:「你今年三歲?」
宋子京搖搖摺扇:「不敢當,上次我鄰居家三歲小孩兒單挑公園惡霸野狗給我看呆了,自此之後我每次見他都叫小大哥。」
和這人多說簡直是浪費生命,秦硯扭過臉又想走,一把摺扇「唰」地合起,攔在他面前。
秦硯不爽,皺眉看過去,對方依舊笑顏盈盈:「道長,我還沒問你要這書的殘頁幹嘛呢。」
秦硯不想和他多說:「讓開,我要回去補覺。」
宋子京死皮賴臉:「別生氣,我不問不就行了?你要殘頁我去找,但我真害怕地下室,你都不知道,我們家地下室最近總有奇怪的聲響,尤其是早上,聲音最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