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腦海中靈光一現:「陛下這是又打算使離間計了?」
嬴政笑而不語。
「這可是綱成君的拿手好戲,也是陛下的拿手好戲……」
「寡人自上位以來,何曾對他國使用過離間計?這離間計,怎麼就變成寡人的拿手好戲了?」
嬴政懷疑李令月又將始皇帝做過的事安在了他的頭上。
「離間計不好嗎?能用離間計解決的事,為何非要靠著在戰場上損兵折將來解決?」李令月問。
「不管是離間計也好,其他計策也罷,只要奏效,便是好計策。」嬴政道:「不過,寡人尚未用過的計策,你卻說是寡人用慣了的,這話寡人可不敢認。」
「陛下,你何時這般較真了?」李令月奇道。
「這不叫較真,這叫嚴謹……」
在聊完楚地之事後,嬴政又在另一方面讓李令月深刻體會了一下他究竟有多嚴謹,多認真。
李令月發現,雖然平時的嬴政讓她甚為喜歡,但給她做老師的嬴政,她真的喜歡不起來。
「阿政,你究竟是不是喜歡挫折教育啊?」李令月捏緊自己的拳頭,而後鬆開。再捏緊,再鬆開。
她眼眸中的猙獰之意,連嬴政也察覺到了。
嬴政輕咳一聲,為自己方才一時的肆意發揮而暗自後悔。這下子,讓令月抓住了把柄。只怕接下來幾日,他又要「獨守空閨」了。
「是寡人的錯,令月你莫要生氣……」
嬴政見李令月不肯搭理他,便悄悄伸出手,搭在李令月的手背上。
然而,他的指尖還沒碰到李令月的手背,便被對方躲開了。
「今日我有些疲乏了,奏疏就批到這裡吧。」說完這話,李令月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寢殿。
嬴政則呆在李令月的書房之中,眼中難得出現了幾分茫然。
擺放在書房中的隨侯珠散發著瑩潤的光澤。
嬴政看著那顆隨侯珠,暗自琢磨著要不要尋一些別的寶物來,好讓李令月儘快消氣。
……
漸漸步入盛夏時節,楚地的局勢仍未明朗。
不過,在楚王啟和蔡澤的共同努力下,不斷有兵卒從老氏族們手底下逃脫,投向楚王啟。
蔡澤最是擅長利用老氏族們的間隙來製造矛盾。
譬如在對抗楚王啟的軍隊之時,某些老氏族的軍隊損失慘重,而另一些老氏族的軍隊明明正面與楚王啟的軍隊相遇,卻被放過。這也讓老氏族們懷疑,他們這種已經有人投向了楚王啟。
雖然屈家家主當眾說,他們這些老氏族同氣連枝,不該相互猜疑,否則恐怕會中了楚王啟的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