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還不知道,他的臣子們已經計劃著開始新一輪內卷了。
暮色漸濃,他望著頭頂上方的帳篷,卻遲遲沒有睡意。
也不知,令月現在如何了……有沒有順利將孩子生下來。
直到天邊蒙蒙亮時,嬴政才淺淺睡了過去。
當他再一次睜開眼時,他看到突然浮現在自己面前的熒幕,驚得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令月……是令月嗎?
剛剛生產完的李令月一臉倦容地出現在嬴政面前:「特意來跟你報個信兒,省得你擔心。不過,你怎麼瞧著比我還狼狽?單看咱們倆這臉色,還不知道生孩子的究竟是誰呢!」
「你可好?孩子可好?生產過程是否順利?」嬴政一疊聲地問道。
李令月噗嗤一笑:「自然順利了。否則,我也不能這麼快就好端端地跟你說話了。」
嬴政心下稍安:「孩子……」
「我產下了一兒一女,兒子早出生一會兒,女兒出來得晚一些。現在,乳母將兩個孩子抱去餵奶了。」
李令月一邊說著這話,一邊打了個呵欠,顯然精力不濟:「你若是想要見到他們,得等我睡夠了再說。在這之前,你就先好好為孩子們取個小字吧。兩個孩子的大名由我來取了,小字自然該由你來動腦筋。」
「先說好,始皇帝給他兒女們用過的名字,你可不許拿過來敷衍我!否則,我就讓你見不到寶寶們!」
嬴政啞然失笑:「知道了。難道我看上去像是這種人麼?」
即使李令月不提,他也不會照抄「始皇帝」給他的兒女們取的名字。嬴政無比清楚地知道,他和「始皇帝」是不同的,他和李令月的兒女,與「始皇帝」的兒女,也是不同的。
由於一宿沒睡,嬴政的臉色看上去很是糟糕。
但讓底下的臣子們感到驚訝不解的是,嬴政的心情居然看起來很是不錯。這與他昨日的焦躁不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秦的朝臣們心中暗自揣測秦王政是否收到了什麼秘密奏報,否則,他的心情變化怎麼會如此之大。
一行人在收拾好東西之後,再度啟程。
原本嬴政滿心想的是怎麼將韓、趙、燕三地的反賊誘出來一網打盡,現在,他至少有一半兒心神放在了未曾謀面的孩子們身上。
經過再三思量之後,嬴政決定用詩經來為孩子們取字。
女兒的字是卉遲,取自「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兒子的字是濟桓,取自「濟濟多士,克廣德心,桓桓於征,狄彼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