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郅誠語氣淡淡，「不會，她很聰明，不會這麼認為。」
安靜幾秒，又補，「即使曾經這麼認為，如今也不會了。」
譚嗣真是被酸到頭，煙都不想抽了，沒聊幾句起身走人。
門被從外關上，客廳重新歸於寂靜。
秦郅誠敲了兩下臥室門，無人應答。
推開，葉璇已經抱著被子睡著。
安靜看著眼前的畫面兩秒，秦郅誠淡淡一哂。
他上前將被子給她蓋好，關了臥室燈，離開。
——
第二天，葉璇險些睡過。
她睜開眼，看了眼手機時間，猛地坐起來，換衣服。
秦郅誠都已經衣著整齊坐在外面，她懊惱嘆息，去衛生間洗漱的時候問：「怎麼沒叫我，是不是已經遲到了……」
「只是尋常回趟家，不用覺得有壓力。」
她跟秦郅誠約好了今天去西郊別院看周女士和培培，約的明明早晨九點，現在居然已經九點半。
怕是趕到就得吃中午飯了。
她加速洗漱，換衣服時犯了難。
挑出兩件秦郅誠買給自己的衣服，左手是件黑色的經典長裙款式，沒過多複雜墜飾，但版型很好，襯得人氣質同樣；右手是暗紅色的到膝以下半長裙，中間有收腰，偏韓版職業裝。
「哪件？」她問。
秦郅誠這輩子沒做過幾個選擇題，又不能都穿，認真盯著看，逡巡了幾秒，「都可以。」
「……」
好嘴，問了跟沒問一樣。
葉璇給杜莘拍照，對方秒選。
【黑。】
【葉璇：爽快。】
【杜莘：醫生哪能猶豫。】
【葉璇：比秦郅誠強，剛才問了他，半天也沒給我一個答覆。】
【杜莘：知足吧，慢總好過秒男。】
葉璇秒懂。
【葉璇：一天不說黃會死嗎？】
【杜莘：人活著三大欲望，食慾睡欲和牲欲，前兩個我每天上手術台忙得都滿足不了，還不讓我過過最後一個的嘴癮了？】
葉璇給她發了個大拇指的表情，關掉手機屏幕。
所以，也沒看到杜莘後面發來的那句消息。
【你怎麼改叫秦郅誠了？你不是愛叫秦總的嘛。】
和秦郅誠出門前，對方忽然不疾不徐問了句。
「你的行李箱——」
葉璇：「嗯？」
「算了。」秦郅誠說，「總有戴上的機會。」
葉璇愣是沒想明白他在說什麼。
商務車來接，葉璇坐在后座，多少有點緊張。
哪怕再「尋常吃飯」，也掩蓋不了是見家長的事實。
她補著口紅，聽見秦郅誠說：「如果緊張，帶你去吹吹風冷靜。」
「……那就不會是冷靜，而是冷得我平靜了。」零下的溫度，穿著大衣的葉璇彎彎唇，「沒關係，走吧。」
「小時候你老師沒教過麼？見到別人緊張的時候，把他們當成大頭菜就行了。」秦郅誠淡淡說著。
葉璇倒是笑了，「你們富家子弟的老師也會在上課時候說這些？」
「我上的學校是普通學校。」
「嗯？」
「秦家怕我養成不良習慣，自小就讓我在普通學校學習，和別的學生沒兩樣。」
「……那你和杜莘不是高中同學嗎？」
「杜莘初中叛逆不回家，所以高中就被她爸也扔到了我那所普通學校讓我幫忙照看，對外聲稱是我妹妹。」
葉璇忍俊不禁，「妹妹嗎？」
「嗯。」秦郅誠握住她有些發涼的手，說，「因為姓氏突出，所以我當時用的都是假名，杜莘經常會叫錯，叫我的真名。」
「等別人目光轉過來的時候，她為了不露餡，就開始自言自語，跟自己對話。」
「……」
葉璇想到杜莘自言自語，衝著空氣大喊秦郅誠的場面，真是覺得好笑。
她的心情輕鬆些許，又問，「你們的假名叫什麼？」
秦郅誠淡淡揭過，「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