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抱起後又輕緩穩當地放進軟床中央,瘦而有力的手臂凸顯出青筋紋路,像是猛烈散發的荷爾蒙在叫囂。
斷斷續續的吻帶著綿長的愛意和蠢蠢欲動。
從她喉間發出的細碎聲音,像是對他為她取暖這一行為的鼓勵和讚賞。
顏瑾寧半眯著眼,欣賞著他對自己的動情渴望與無饜索取,對於他如此意亂情迷的反應十分滿意。
眼看著火苗已有蔓延成大火的跡象,她纖細的手指也已逐漸回暖。
於是,停留在他腰間運動短褲的綁帶上,不再繼續。
「現在不冷了。」
她說完,便從他支撐在她身側的手臂下堂而皇之地溜走。
起身的一瞬間還能聽到他輕重不勻的呼吸聲。
時嶼沒有粗暴地依據本能去追擊,而是看著她去往洗手台的背影重重嘆了口氣,翻身平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散射光暈的燈光帶,企圖讓已經開始燃燒的濃火自行熄滅。
……
「走吧,我們去找點吃的。」
顏瑾寧簡單補妝,將略微蹭花的紅唇重新填上飽滿的顏色。
時嶼走到洗手間鏡前看了一眼容光煥發的她。
一聲嘆息之後無奈又無辜地垂著頭,打開水龍頭用涼水沖臉。
常溫微涼、不再苦鹹的自來水被手捧起來,拍在熱度尚未退卻的臉頰皮膚上。
與此同時,他竟感受到了她比剛才更過分的動作。
運動褲的繩帶原本順直垂著,此刻卻在她輕輕撥動之下變成帶有些許弧度的隆起。
浸在涼水中的時嶼感覺全身倏地酥麻。
他抬起臉,濕漉漉、霧濛濛的雙眼凝視著她。
「顏瑾寧,你故意的。」
水珠從他臉上不停地墜下,將短袖的衣擺打濕一小片,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
她像是惡作劇得逞一般,笑得俏皮得意。
時嶼可不是那些無聊又無趣的普通男人。
他面對顏瑾寧總是帶著恰到好處的克制。
這種沉得住氣的克制,讓她感到癢而無解,渴而難耐。
她已經想通了,即便他是自己閨蜜的弟弟,那也已經是個獨立的成年男人,就算真的發生些什麼,也無關她對姜雪的友情。
再說了,她並不能確認對時嶼的興趣能持續多久,也許在跟姜雪坦白之前她對他的心動就已經消散無蹤。
她倒要看看這個正值青春、已經與自己同床共枕兩天的男人到底能忍到幾時。
兩人已經經過一整天的舟車勞頓,此時外出覓食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顏瑾寧提議可以去酒店高層的花園露台餐吧看看。
營業至凌晨的餐吧果然正是熱鬧的時候。
清風送爽,不再黏膩的空氣里混雜著幾絲食物和酒的香氣。
今日從美人魚島離開之後,由於遊覽的行程較長,需要不少時間去尋找蹤影難覓的長鼻猴及螢火蟲聚集的地方。
所以這期間兩人只在紅樹林附近的碼頭簡單吃了一餐——全部都是當地製作比較粗糙的飯食。口味就不多說了,食材也不算十分新鮮,而且完全沒得選。
「我要吃炸雞薯條套餐!」
顏瑾寧興奮地指著露台餐吧的菜單,眼睛裡閃爍著飢餓的光,「還要來一杯……這個!」
她選了一杯威士忌酸,正好可以解膩。
時嶼要了一份熏魚,在顏瑾寧期待的眼神下,點了一杯天使之吻。
等到這杯用紅櫻桃點綴於奶油之上的造型可愛的「天使之吻」端上來時,顏瑾寧改了主意。
「我們換換怎麼樣?我喝這杯,你喝我那一杯。」
「我都可以。」時嶼淡淡笑著。
顏瑾寧朝他勾勾手指,隨後向前探身,跨越中間的矮桌貼到了他耳畔。
「為什麼點天使之吻?難道剛才沒吻夠?」
時嶼的臉頰和耳根一起刷地紅起來。
還好露台夜色濃重,閃動跳躍的燈光也並不足以讓人看清他害羞的神色。
等他再看顏瑾寧時,發現她已經安穩地坐回原位,悠哉悠哉地端著酒杯小口啜飲。
很快,那杯威士忌酸和兩人點的炸雞、熏魚一同端了上來。
飢腸轆轆的她根本管不了許多,立馬開始狼吞虎咽。
時嶼將自己的熏魚切出一塊放到了她盤子裡。
「嗯……你聽你聽!」她忽然放下叉子,舉起一隻手從耳側向上指了指,口中一小塊雞肉還未完全咽下。
是一段聽起來像流星划過夜空的前奏。
「聽過嗎聽過嗎?」
她顯然對於在這裡忽然聽到那位已經去世多年的傳奇歌者MJ的歌曲十分驚喜——並不是最熱門的那幾首搖滾勁曲,而是首情歌。
當人聲響起時,她便跟著一字不差地唱起來。
時嶼起先並沒想起這是哪一首。
他所了解到的顏瑾寧的歌單,可謂又多又雜,他只對其中幾首十分特別的歌曲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