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擺擺手說,「不用,我就是問問罷了。」
說完顧老心裡不由想,「自己不過是提過一句,就記得這麼清楚?!」
梨雖然是陳慕西喜歡的水果,可剛吃過飯沒多久,也吃不下東西,就放著沒有動。
顧老看陳慕西沒有吃的意思,說,「你不是愛吃梨的,怎麼不吃?」
陳慕西靠在鋪了墊子的木質長椅上,說,「剛吃過飯,不想吃了。」
顧老看陳慕西歪躺在長椅上,面上的疲憊之色很明顯,就說,「我還以為以你的懶樣,要先睡一覺才過來呢,沒想到到的還挺快,看來這幾年的勞動的確挺磨鍊人的。」
實際上,在路上奔波了幾天,又是擔驚受怕的,過的是既沒吃好又沒睡好,陳慕西現在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十分疲憊,換做三年的他,可能已經堅持不住,跑去睡了。可如今經過三年勞動磨礪後,陳慕西最大的改變就是變得能吃苦,會忍耐了。
聽顧老這麼說,陳慕西說,「不一樣的生活總會帶給人些改變,然後有所收穫的嘛。」
顧老點了點頭,說,「也是!你這次回來過完年走?還是過些天就走?」
陳慕西想了一下,說,「過完年吧,冬天天寒地凍的,我們那裡也沒什麼事,要等過完年立春了,才開始忙起來的。」
「隊長當的怎麼樣?遇到的事多不多,如今習慣了吧?」顧老繼續問。
陳慕西「嗯」了一聲,說,「還行吧,剛開始的時候有些手忙腳亂的,不過我還能應付的來。」
「我看有出去插隊回城的,你呢?繼續在那待下去?」顧老又問。
聽到這,陳慕西坐直了些,無奈的說,「這回城不太好說,今年我還聽說有北京的知青趁過年回家探親的時候,給上邊反映了,沒什麼用,還有的寫信說過的多苦之類的,收到寄過來的兩百塊錢,至於回城,卻沒什麼音信。每年還是有大批的知青下鄉,回去的要麼是托關係,要麼是招工離開,再就是推薦上大學,困退、病退聽說要求蠻嚴的,除了這些,就沒其他辦法了。」
「你當初執意跑那麼遠,現在這是後悔了?」顧老又說。
陳慕西苦笑了一聲,搖搖頭說,「不會,當初是我做的決定,什麼後果都是該我承受的,就是看到我爸現在這樣,感覺特別對不起他。」
被陳慕西一說,顧老也想到陳建翎的病,問,「你爸怎麼說的,是動手術,還是養著?」
「我爸說是動手術。」陳慕西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