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蘭兒臉上閃過一絲被揭穿的緊張。
但身邊的幾人都同她要好,想到這兒,她又有了底氣:「我只是實話實說。」
岑奕:「你放屁。」
「粗鄙!竟說污言穢語!」
岑奕無辜道:「我只是在闡述事實而已。」
她捂住鼻子,望問周圍幾人:「你們難道沒聞到嗎?」
「胡言亂……」
其他弟子本能地反駁岑奕,卻在說到一半時,猛地止住話頭,捂住鼻子。
一股死老鼠腐爛的味道,正從喬蘭兒身上散發開。
味道還沒飄散到後面,有弟子不明所以,深吸一口氣,「哪兒有味……嘔!」
沒一會兒,林子裡似乎都被臭氣浸染。
原本氣勢洶洶的弟子們,個個掩住鼻子四散開。
喬蘭兒被避如蛇蠍,有些慌亂。
她朝平日最巴結她的弟子走過去,「不是我。」
僅僅兩步,那氣味陡然倍增,透過指縫溜進那弟子的鼻子裡。
「別過來!」
那弟子尖叫一聲,又不受控制地吸進一口氣,當下就被臭暈過去。
其他人也顧及不得同門之誼,慘叫一聲後拔腿跑了。
頃刻間,只剩喬蘭兒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岑奕站在十米開外,安慰她:「四捨五入,你也算是懂得天才的孤獨了。」
喬蘭兒瞪她一眼。
隨後上上下下檢查許久,才發現右肩後不知何時被貼上一張符。
她回憶一番,只有一人碰過她這裡。
「岑奕!」
她氣急敗壞地朝岑奕的方向怒吼,可哪兒還有人影。
……
岑奕哼著小曲兒到達無想殿時,殿裡已有不少人在。
皆是按規矩到場觀禮的宗門長者和內門弟子。
除此之外,還有個尉遲欽。
今日尉遲欽倒是沒有鳩占鵲巢。
秦宗主特意為他在大殿中安排了座位,此座雖在尊座之下,卻更顯輝煌氣派。
看起來,就花了不少錢。
拜師禮還未開始。
陸子茵正在和她師父說話,岑奕只能找大反派打發時間。
「幾日沒見,仙尊可還好?」岑奕笑眼盈盈。
尉遲欽嗤了聲,「原來你還知道我在。」
自那日央著他借宿一宿後,便再沒見到她的人。
岑奕捂上心口,「仙尊一直都在我心裡呢。」
岑奕想要哄人,話不過腦張嘴就來。
尉遲欽冷哼一聲,沒拆穿她的不走心。
大殿中各峰的長老弟子都規規矩矩站得筆直,卻在岑奕進來後,眼睛一個比一個歪斜。
他們拼命用餘光往岑奕二人這兒瞥。
竟和仙尊這般熟稔,這新來的小弟子,不簡單!
在大家悄摸摸偷瞟時,喬蘭兒姍姍來遲,告罪後,她走進符修的隊伍。
靜水長老瞥了眼徒弟,不滿意地道:「拜師禮都要開始了,怎麼這麼晚才來?」
頓了頓,靜水長老皺起眉頭,「你身上什麼味道?」
喬蘭兒羞憤地往邊上站了兩步。
那符帶來的臭味像是醃進了骨子裡似的,即便撕掉符,仍舊遲遲不散。
她在外袍內貼了好幾張淨氣符,才勉強掩蓋住味道。
她憤恨地朝岑奕望去,卻見她正和仙尊聊得開心。
她驚訝地瞪大眼睛。
下一刻,幾日前的回憶紛至腦海。
那天,她在五蘊苑門口,和其他所有弟子一起瞻仰仙尊仙姿。
突然,仙尊府的通士在一群人中指向她。
緊接著,她聽見仙尊清冷如冰泉般的聲音:「關起來。」
她和平時要好的幾名弟子,莫名其妙地被關了禁閉。
後來是宗主和靜水長老出面,才求得仙尊網開一面,今早把他們放出。
宗主和靜水長老只當喬蘭兒等人是言辭不當,冒犯了仙尊,勒令他們抄門規百遍。
喬蘭兒卻有苦難言。
她分明什麼都沒做!
她一直不明白,仙尊突如其來的責罰是為何。
現在她終於知道了。
原來是岑奕勾搭上仙尊,讓仙尊替她出頭!
喬蘭兒氣悶不已,恨不得衝過去撕爛岑奕的臉。
身邊的弟子則在竊竊私語。
「吉時都到了,歸玉師伯怎麼還沒來?」
「你說,師伯會不會不來了?」
喬蘭兒聽見他們的談論聲,心情終於舒暢一些。
再看岑奕,臉色泛白,不如方才那般活力,整個人同蔫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