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玉長老:……
他教個徒弟容易嘛!
歸玉長老氣性上來,揣起牆角挖靈株的鋤頭就往外走。
岑奕擔心地跟在身後。
怕他一不小心砸了自家的牆。
等師徒二人氣勢洶洶地走出煉丹房,歸玉長老身形一頓,揉了揉眼睛。
「小奕兒,為師似乎更瞎了。」
他仿佛看見,自己破舊的小屋,被改成和岑奕同款的三層小樓。
本在專心改造的通士,看見師徒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趕過來。
平日裡少言寡語的通士,拿出自己全部的交際手段,熱情道:
「您便是岑姑娘的師父,歸玉長老吧?我們瞧您的房子有些老舊,便多事替您修一修。希望您不要介意。」
通士恭恭敬敬,心底一通算計。
拜了師,歸玉長老就是岑奕的娘家人了。
他們得替尊上,先討好了未來夫人的娘家!
通士瞧見歸玉長老手中的鋤頭,好奇問道:「您這是……」
歸玉長老回神,把鋤頭往通士手中一塞,「怕你們沒趁手的工具,特地給你們送來。」
通士很是感激:「歸玉長老可真是個好人。」
歸玉長老更是感激。
你們才是好人!
待通士繼續幹活,歸玉長老沒能忍住八卦的心。
「好徒兒,你和那位仙尊是什麼關係?」
岑奕諱莫如深:「不太好說,師父可能不會懂。」
歸玉長老只笑笑,不說話。
當他這麼多年的話本是白看的?
不就是自強不息小丹修和霸道仙尊的愛情故事嘛!
不就是你逃我追比翼雙飛甜甜蜜蜜嘛!
懂!他什麼都懂!
「嚯嚯嚯……」
歸玉長老陷入腦補,獨自傻樂。
岑奕:……
不知道眼睛和腦子一起治,能不能打個折?
第9章
堂堂仙尊,竟為愛下地!……
岑奕和歸玉長老坐在涼亭中,遙望平地而起的幾座小樓,慢條斯理地喝著茶。
歸玉長老抿了口茶,問:「小奕兒啊,你現在作何感想?」
岑奕心領神會:「有種暴發戶的感覺。」
昨日通士們一頓操作,他們任雲峰直接從羅陽宗貧民窟,搖身一變成為新晉富人區。
如今是連長廊、涼亭都有了。
岑奕觀察著歸玉長老的臉色,問:「師父素來簡樸,會不會不喜歡這種風格?」
歸玉長老放下茶杯,鄭重其事:「小奕兒,你師父是窮,不是傻。」
岑奕:……
是了,大多時候,她師父的腦子都是好使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茶壺已見底。
岑奕想起正事,「師父,我是不是該去認草藥了?我去取靈植冊子。」
「先不急。」歸玉長老望著遠處,「那些冊子上的靈植畫得不細緻,你得照著樣本,虛實結合,才能熟記於心。」
緊接著,他問了岑奕一個相當哲學的問題:「你有沒有覺得,咱的任雲峰和你師父有點像?」
岑奕遙望片刻,點點頭。
「一樣的禿。」
由此看來,掉發在任何時空都是一大難題。
人如此,山也如此。
歸玉長老:「……小奕兒,你可以婉轉一點。」
「哦。」岑奕斟酌了下用詞,「一樣的一毛不拔。」
歸玉長老:……
岑奕看向自家師父反光的腦門,有些納悶:「羅陽宗有兩條靈脈,應當很適宜靈植生長,任雲峰怎會如此貧瘠?」
歸玉長老很誠實:「原先倒也沒這麼貧瘠。只不過,有些靈植被我用來煉丹賣錢了。」
岑奕對此表示理解,「那其他的呢?」
歸玉長老撓了撓光溜溜的腦袋,「之前欠了點兒錢,被債主拔掉抵債了。」
岑奕:……
難怪被薅得那麼乾淨。
岑奕明白歸玉長老的意思,她是沒法在自家山頭上認草藥了。
岑奕:「那去別的峰上呢?」
說到這個,歸玉長老激動起來:「我那些師弟師妹哪兒都好,就是忒小氣!我不過百年前向他們討了些靈植,現在不僅將珍貴的靈植圈了起來,還向宗主討了禁令,不准任雲峰的人靠近。他們又不是丹修,也不知道這麼寶貝那些靈植做什麼!」
岑奕:……
她倒覺得,幾位長老很有先見之明。
不然羅陽宗現在禿的應該不止任雲峰,怕是得禿一窩。
等歸玉長老吐完心中的怨氣,岑奕問他:「那現在怎麼辦?」
歸玉長老含著笑,把昨日的鋤頭交給岑奕。